睡前掏出手机,发条朋友圈。
舞蹈室。
“周野,你要休息一会儿吗?要不今天就练到这吧。”
“好的,浩纯老师,不练了,练舞太痛苦了……”周野躺在瑜伽垫上,汗水把刘海黏在额头上,正要这么说。
忽然看见刘浩纯变形的脚趾甲盖。
脱口而出的话,哽在喉咙里。
她起身去拿两瓶水,给刘浩纯拧开,俩人靠在把杆边休息。
谈不上多熟悉。
有着江阳的关系,倒是能聊起来。
浩纯每天吃的苦,可能比自己从小到大挨的所有骂都疼。
杨超跃也是从零基础开始训练的。
连比自己年纪小的赵妗麦,去年也在这间舞蹈室,被刘浩纯训练开胯和踩跨。
她咬牙道:“我还能练,我能忍的,杨超跃能忍,赵妗麦能忍,你更能忍,那我周野凭什么不能?浩纯老师,再来!”
刘浩纯沉默几秒。
她蹲在周野面前,视线和周野平视:“周野,你搞错了。”
“什么?”周野愣神。
刘浩纯伸手擦掉周野脸上的汗,动作轻柔:“我们忍,不是因为能忍,而是因为没得选。”
她指着自己变形的脚趾。
接着说:“杨超跃练台词到凌晨,是因为她怕普通话不标准拍戏时候被替换掉,我拼命练舞,是因为除了跳舞我什么都不会,田曦微装得比谁都凶,是因为她怕别人发现她也会哭。”
刘浩纯轻轻揉着周野的大腿:“但你不一样,你喊疼的时候,有人听。”
周野呼吸变得平稳,视线飘忽。
确实是这样。
自己只要一喊疼,爸妈立刻会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