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推出帐外斩首示众!」
朱寅神色厌恶的一挥手,下令将这群武将全部处死。
「诺!」亲兵们扑上来,扭着这群武将就押到帐外。
「摄政王饶命啊!」
「皇叔饶命!巡抚相公救命啊!」
可任他们怎幺求饶,都已经无济于事。还没有喊两声,就被亲兵手起刀落,顿时人头落地!
可怜他们至死也不明白,朱寅杀他们的真正原因。
他们有没有苦衷?当然有。
朝廷连年克扣军饷,他们仰仗地方豪族才能维持,的确是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就算造反,也不算罪大恶极。谁叫官吏克扣军饷呢?
可是,他们不该懦弱!
不怕死,不懦弱,起码还有武人的武德,听命豪绅也可以原谅。可是懦弱怕死,就没有武德了。
这对于武将,绝对是大罪!
倘若他们表现出骨气和硬气,像个武人的样子,反而不会被杀。
可惜这个道理他们至死也不懂,企图哀求卖惨苟活,反而死的更快。
朱寅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众人:武将越怕死,就越容易死。
处决了这群武将,朱寅又抽调部下,补充军职,接管了两千人的浙江巡抚标营。
又抽调两千人,充实巡抚标营。使得庄廷谏巡抚标营的兵马,达到了四千人之巨!
如此一来,庄廷谏在浙江试点商税改制,就有了武力保障。
解决了巡抚标营,朱寅就开始施恩了。
先是将没收入官的一百二十万亩田,分给宁波无地、少地百姓耕种,虽然没有所有权,却有使用权。
每亩赋税,和自己田地一样,毫不增加。
等于是,租种官田和他们自己的田毫无区别。而之前,租种官田的赋税比私田高的多。
高多少?十倍!
种自己的私田,正税每亩只有半斗,甚至不到半斗。可如果租种官田,每亩要交纳三斗到七斗!租种苏松等地的官田,更是要缴纳每亩七斗到一石!
租种官田,其实和租种大户的田,负担差不多。
可是摄政王让他们耕种官田,居然和自己的私田一样!
这几乎是分田给他们!只是没有地权而已。
命令一下,整个宁波都沸腾了。不知道多少失田少地的平民百姓,因此喜极而泣,对着朱寅的方向遥遥跪拜。
神通庙里,更是人满为患,香火鼎盛。
这还不算,朱寅又下令蠲免宁波府一年田赋、摇役银。
给宁波百姓的惊喜,一个接一个。
给豪绅大族的是威,给底层百姓的是恩!
如此选择性的恩威并施,立刻将宁波百姓拉到朝廷的立场,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既然宁波是第一个试点,那就干脆做绝一点,让其他地方的百姓,也看看宁波百姓获得的好处。
这就是发动民众的第一步!
朱寅一连串的手段,令人眼花缭乱,又杀人又笼络,快刀斩乱麻,恩威并行、釜底抽薪,多管齐下、雷厉风行。
不到十日工夫,就彻底稳住了宁波府的大局,硬生生的在本地办成了商税改革的大事,打造了一个样板地。
与此同时,还趁机在宁波府变相的推行了均田地、再分配的大事。
又打击了走私顽疾,搞出了商业监督。
还整肃了地方军务,强化了对浙江的武力控制。
举重若轻,一箭四雕!
摄政王的手段,很多人真是切切实实的领教到了。
尤其是全程看到朱寅操作的庄廷谏,真是大开眼界。
他也算官场能臣了,却想不到还能这幺布局落子。
但这种做法,也只是人主的手段。人臣就不能干了。
「稚虎好手段!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