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江口附近找一个小岛,专门设置为集中营,关押传教士、洋商、黑奴、洋人和黑奴的家眷、梅毒感染者…”
朱寅一道道命令,十分狠辣无情。
就算陈大科、王有功听着都有点惊心。林乔楠、韦国贤等人,更是心中咒骂朱寅倒行逆施、残暴不仁。
他们不知道,朱寅是要用这种手段,斩断梅毒的传播,解决梅毒蔓延的问题。
这还不算,朱寅又下令道:“拟一道《禁绝洋教令》,就从广东最先执行。凡皈依洋教就是数典忘祖,自绝于华夏,一律革除大明国籍,罚为官奴,家产充公。”
“皈依洋教的官员,一律革职查办,家产抄没。皈依洋教的士子,革除功名,取消科举资格,家产抄没…”
朱寅若无其事的淡淡说来,似乎没有丝毫火气,然而举措十分严厉!
林乔楠、韦国贤等人都和濠镜洋人、洋教多少有些牵扯,平时也没少拿洋人的好处,听到朱寅干的这么绝,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狗屁摄政王!
可是他们哪里敢?只能在心中想象。
却听朱寅继续说道:“妈祖、祖宗、菩萨、道君…华夏那么多的神灵他们不信,偏偏要信洋人的一神教洗脑,皈依洋教是吧?这是自愿入夷弃夏。”
“好!那我就成全他们的虔诚。”
“洋人不是说,信了他们的教会,就会得到他们的天主保佑吗?如今那些信徒要被罚为官奴,要被抄家,看看他们的天主会不会保佑。只怕这里是华夏的天下,昊天不允许他们的天主存在。”
对洋教的刻薄、仇视、轻蔑,毫不掩饰!
朱寅决定用满清文字狱般的凶残手段,像历史上德川幕府打击洋教那样,狠狠整治皈依者,用冷酷的手段禁绝洋教。
历史上的明末理教没落,洋教开始泛滥,势力越来越大。结果呢?野蛮落后、闭关锁国的满清,硬生生的用屠刀打断了洋教的传播,以毒攻毒般的打击了洋教,理教再度兴起。
满清当然不是好心,只是为了自己的统治,但客观上的确干掉了明末开始兴起的洋教势力。
如今,历史上的满清肯定不会再出现了,当然要靠自己来打压洋教。
林乔楠、韦国贤恨不得破口大骂。因为他们的子弟之中,就有皈依洋教的。他们自己,也曾经去教堂礼拜过,只是顾忌身份,没有正式洗礼而已。
一开始,他们是因为利益受到洋人的蛊惑,才接触洋教,本以为不会真信。可是时间一长,接触越多,他们觉得洋教大有门道,很有道理。渐渐的,他们都有点排斥祭祖了,还取了教名。
他们皈依洋教的子侄,其中极端者甚至烧毁过祖宗灵牌和族谱,说大明也应该是教皇所管。
他们知道后,也只是让对方不要做的太过,却没有制止皈依。
他们有过思考,信洋教是不是不对。可是一个越来越强的念头在心中出现:没什么不对的。百姓能信佛,为何不能信教?不也挺好?
两人正想到这里,忽然听到朱寅语气幽冷的说道:“林乔楠、韦国贤,你们说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两人身子一颤,赶紧一起赔笑道:“摄政王殿下所言,自然有理,臣深以为然…”
“是么?”朱寅冷笑,“濠镜洋人的账本上,记载你们收受洋人贿赂数万两。”
他从袖中取出濠镜议事会的账簿:“上面记载,馈林布政珊瑚树一株,价值一万两。金币五百枚…你收礼之后默许洋人走私…”
“你还克扣军饷,减饷三成,士卒饥寒,激起东莞千户所兵变,导致柘林水寨兵变死伤百人,卫所士卒骂你是林剥皮。”
“你有个儿子皈依了洋教,还是一个教堂的管事,是也不是?”
“你当了五年布政使,洋人在濠镜的恶行,你难逃干系。你在助纣为虐,姑息养奸。你知罪么?”
林乔楠如遭雷击,面如土色,“摄政王,臣,臣冤枉…”
朱寅厉声道:“铁证如山,你还要抵赖么!林乔楠,我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今日既然对你发难,那你也绝对不会冤枉!”
“臣…臣…”林乔楠两腿一人,再也忍不住瘫倒,浑身筛糠一般,叩首颤声道:“臣有罪,请摄政王…”
朱寅一脸厌恶,“看看你的样子,堂堂从二品大员,饱读圣贤书的两榜进士,圣人门徒,遇事就烂成了一摊泥,哪有读书人的清贵尊严?哪有士人的嶙峋风骨?朝廷大员若是都像你这般,那我大明岂不气数已尽?”
“都怪太上皇失察,让你这种小人当广东布政使!”
他挥挥手,“来人!扒了林乔楠的官服!缴了他的印信,锁拿入京交部议处!”
“得令!”一群如狼如虎的亲兵,掀翻堂堂的布政使,当场毫无体面的扒了林乔楠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