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身著緋红妆袍服,胸襟披红,纱帽簪,骑著一匹雕鞍白马,率领六十四人的迎亲队伍,奏响喜气洋洋的《引凤调》,吹吹打打、浩浩荡荡的出门。
同样穿著礼服的寧清尘,带著小黑追出大门,看著朱寅的背影,奶凶奶凶的喊道:
“去了!终於去迎亲了!小老虎啊,你这次是不是真的吃上软饭了?我当年没有冤枉你鸭!”
朱寅骑在马上,好像行进在云里雾里。秋光如此灿烂,岁月如此静好啊。
真的要和採薇结婚了。从今以后,就是人夫了。真的是有家室的男人了。
两世头一遭啊。
朱寅很是高兴,虽然他对新娘十分熟悉,可此时居然对新娘心生一种神秘感。十多天没有见到採薇,恍如隔世。
採薇,这个场面绝对算是风光大嫁了,你还满意吗?
他最高官位是太子太保,婚娶当然可用仪仗。太子太保虽是虚职,却是实打实的从一品。朱寅主动降了一级,用正二品的仪仗。
但见伞盖、青扇、对牌、锣鼓、旗枪开道,四驾彩绸马车在后,载著双羊双酒、三牲六畜。檳相身穿礼服,打著彩旗走在朱寅马侧,喜娘怀抱大雁走在朱寅马前。
当真是前呼后拥,煊赫体面,早就引得街边的百姓聚集围观了。
迎亲队伍穿行於棋盘街时,有心巴结的五城兵马司早就派人清道净街。
长安街上,不知道多少百姓夹道围观朱寅迎亲。
很多沿街商铺,竟然主动悬起朱红纱灯和彩绸,为稚虎先生祝福。可见朱寅在民间的声望。
不过,也有不少闺中少女看著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朱寅,心中失落无比,甚至有女子黯然神伤,
自艾自怜。
这么大的场合,实在是高调了些,
可是结婚这种事是可以高调的。越高调越体面,礼金也收的更多。
一路上,跟隨迎亲队伍的百姓越来越多,队伍行至东江米巷时,已是黑压压的上千人。
等来到石柱宣抚司公馆,日光刚攀上公馆门前的灯笼。公馆中的人眼见队伍到了,立刻点燃鞭炮。
与此同时,公馆中聘请的乐班,也奏响了喜乐。
“赏喜钱嘍!”檳相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人捧著簸箕,將簸箕里的当十铜钱,往公馆门口撒去眾人顿时一起抢著喜钱。
锣鼓喧天和鞭炮之中,朱寅的白马在公馆前停下。檳相上前高声道:
“新郎官人迎亲仪仗到一一有请冰人答礼!”
喜娘也举著大雁,说道:“新郎官人到一一请开中门!”
隨即,公馆大门缓缓打开,一群人簇拥著冰人郝运来出来。郝运来是媒人,他高声说道:
“新人今日晚起,眼下还在梳妆,还请新郎官人稍侯!”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新娘真的晚起,而是说新婚之日新娘仍然晚起,说明新娘不著急、不恨嫁、不想离家。
公馆侍女高声道:“新郎新郎,莫要催妆!”
檳相说道:“好饭不怕晚,好女不愁嫁。新娘但请缓缓出阁,新郎官人静候佳妇。请行奠雁礼喜娘立刻抱著大雁上前,將雁笼交给秦良玉的侍女。
那侍女接过大雁,高高举起,
台阶之上,秦良玉的侍女朗声说道:“敢问新郎官人,催妆诗可备好了?”
另一个侍女手持纸笔,准备记载。还有一个侍女捧著一个礼盘。
朱寅轻笑,解下腰间羊脂玉坠递给喜娘,喜娘上前,將玉佩放人礼盘。
隨即朱寅吟道:“摘星台上飞鸞梦,合欢镜前照芙蓉。今宵同拜良辰月,此夜共剪烛红。”
“彩!”围观人群中爆出喝彩。很多人不懂诗,好不好不清楚。但只要是稚虎先生的诗,那必然是好的,喝彩就行了。
郝运来不禁说道:“稚虎这首诗,清丽脱俗,用典自然,有黄山谷化铁成金之妙哉。吾不及也!”
侍女笑道:“催妆诗可!郎君请入內,和新娘行揖让礼!”
ps:诸位君子稍安勿躁,下一章婚礼就完全结束了。本书所有的诗全部是原创,永不用ai。这首词用了二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