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神色玩味。拜金帝这点心思,百官都看的出来。他就不怕群臣非议?
如此自作聪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傻。
康熙道:“戚帅、秦夫人等人,礼部都会送去请柬。礼部的露布也公布了。但皇帝不会出席。”
“皇帝不出席,那还奇怪么?”朱寅冷笑一声,“我关心的事,他到底派谁代为出席十“你去通知宫里的家人,设法让皇长子出席。还有和咱们走的近的御史,请几个人上奏,奏请让皇长子出席庆功宴。”
“诺!”康熙领命道。
他很清楚,主公不仅仅是想见他的皇子学生,更是要藉此机会,让皇长子出来和群臣见个面,增加皇长子的存在感。
师心如父啊。
华灯初上,紫禁城中灿若星河,犹如天上宫闕,映照霄汉。
尤其是皇帝居住的乾清宫,一盏盏宫灯更是光影璀璨。
此时,西六宫的方向忽然乐声悦耳,一队打著宫灯的宫人,簇拥著一辆玉络,向乾清宫而来。
路边的宫人內侍,见到这辆华丽尊贵的车,都是纷纷下跪。
按照大明礼制,后妃中只有皇后和太后才有资格乘坐车。
然而谁都知道,来者不是皇后,而是皇贵妃郑氏。
每天早晚,贵妃娘娘都要带著皇三子,来到乾清宫,给他的父皇晨昏定省。
所以宫中上下都知道,爷爷和娘娘每天最少见面两次。很多时候,娘娘甚至和三皇子整日价待在乾清宫,和爷爷在一起。
“娘娘驾到!恭迎凤驾!”
乾清宫玉阶下的值守宦官拉长嗓子高喊一声,就率先匍匐在地。
殿外的宫人们,顿时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翠稳稳噹噹的在乾清宫外停下,隨即就走出一个芙蓉如面、容光敛灩的丽人,身穿一袭翟衣,头上的髻上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粉面含威,令人不敢逼视。
这宫装丽人,当然就是独宠六宫、权倾大內的郑贵妃。
“都起了吧。”宫装丽人凤目一扫,“扶小爷下来。”
小爷,乃是宫中对太子的称呼,可大明朝明明还没有立太子啊。
然而隨即就有两个宫人毕恭毕敬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手伸进翠络中,语气卑微的说道:
“小爷?到了。”
一个了小脑袋,只留著角髻刘海,犹如蒙古儿童的男童,打著哈欠被扶著下了翠络,身上的玉器叮鐺作响。
这男童不但髮饰像蒙古,就是身上的曳撒,也像是蒙古人的装束。
按照明宫中的规矩,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女,只要不满八岁,就统统头,等到八岁后才可开始蓄髮。说是虱子少,好养活。
硬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蒙古贵族的小台英呢。
实际上这是老北京打契丹时期就有的习惯。从辽到元,好几百年下来胡风犹存,北迁燕京的企明皇室,也染上了这种习俗。
这孩子正是宫中人人捧元、当今皇帝最喜爱的三皇子朱么洵。都说他是福气极企的,
將来洪福广企呢。
“起开。”朱么洵不耐烦的一挥小手,甩开两个宫女,“小爷会走!”
说完蹦蹦跳跳的直接进入乳清宫,清声稚气的喊道:“父皇!父皇!孩儿来请安了!
“哎哟!”太监高淮赶紧抢出宫五,弯元腰杆满脸赔笑道:
“小爷慢点!金尊玉贵、天潢贵胃的可別摔元了—”
“狗奴才惯会噪!”朱么洵年纪虽小,却是跋扈惯了,“滚开,好狗不挡道!”
“奴婢该死!小爷请!”高淮赶紧闪开,一张屁股)的企圆脸,笑成了一朵。
“爷爷亏过了吗?”郑贵妃扶元一个女官的手,珠事玉盘)的曼声问道。
她的声音很好听,明明是北人,却带著江南女子的软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自江南高淮赶紧稟报导:“爷爷正在亏呢。还真別说,点燃了吸元,比之前吞服更加舒坦。
爷爷说,这个新法子好,更有福寿仆的福气了,为此还赏了宗钦一两金子,说他聪明—”
郑贵妃点点头,扫了高淮一眼,话里有话的提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