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是留,全凭自愿。告诉兄弟们,对他们要和气,都是汉家同胞,
血浓於水,咱们盗亦有道。”
张合道:“小主公放心,全凭自愿。愿意跟咱走,咱就再帮一把。不愿走的,咱也不勉强。”
当下立刻吩咐造饭,先让三千多被解救的奴隶吃饱肚子。
眾人听到这些话,不禁更是感动。
没想到,是海盗救了他们,还对他们这么仁义!
这个小海盗王,一定是个好人吶。
朱寅说完这些话,就对眾人挥挥手,然后瀟洒的离开现场。
眾人看著他稚嫩的背影,居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之感。
临时搭建的军帐之內,戚继光和丁火根等人正在安排船只。
增加了三千多人,还有这么多物资,需要很多船只。
好在缴获了很多船。倒是勉强够用,就是要调配好。
戚继光决定,用洋人的战船全部充当己方的战舰。腾出来的己方战船,
全部用作运输船。
然后,整个队伍一分为二。
抽调五百岱山军护航,护送运输舰队,今晚趁夜北上,暂时躲避在兰屿岛的狮耳角海弯。
狮耳角海弯很利於隱蔽。运输舰队躲进去,其他船只很难发现。
剩下的两千岱山军,以缴获的圣地亚哥號为核心,作为南下主力,趁夜分散南下,按照计划在甘米银岛匯合。
所有船只调配好了之后,张合就进入军帐。
“大帅,节帅,绝大多人都愿意跟著咱们走。不愿意走的只有三百多朱寅问道:“那三百多人为何不愿走?”
张合回答:“或许是仇恨海盗吧,不信任我们。这么办?要强制带走么朱寅摇头冷笑:“这就是不知好歹的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们去吧。”
戚继光道:“给他们留下三百石粮食,再送点维持生存的的东西,就是仁至义尽了。”
朱寅道:“是,还是义父想到周到。"
张合立刻去办。
谁知张去了一会儿,回来稟告道:
“属下按照大帅吩附,给他们留下三百石粮食和一些物事,他们居然愧疚的很,说是之前想多了,咱们是真正仁义,希望跟我们一起走。”
朱寅闻言也不意外,笑道:
“爹真是仁者无敌啊,一点粮食就打消了他们的顾虑。既然他们还知道好歹,那就给他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带他们一起走。”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朱寅就回到了船上。
一到自己的船舱,就看见寧清尘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的坐在榻上,脸上泪痕未乾,低著小脑袋,浑身都是怨气。
寧採薇坐在椅子上,一脸苦笑的说著话。
“这就又哭又闹的?唉,姐哪里真捨得打你?蚊子都拍不死.."
“但是吧,你对姐姐直呼其名,是不是也不礼貌鸭?长姐如母对吧?”
寧清尘小脸扭过一边,看著旁边的小黑,把姐姐当空气。
“怎么了?”朱寅关上船舱的门,在寧清尘面前蹲下来,明知故问的问道:“寧医生,谁欺负你了鸭?”
寧採薇顿时翻了个白眼。
“她!大魔头!”寧清尘指著寧採薇,小嘴一,“她打我!她家暴!”
说完就抱住朱寅,两眼汪汪的。
“小老虎,就是她欺负我,欺负我是个婴儿鸭——"
朱寅装模作样的嘆息一声,擦擦她的眼泪,转头对寧採薇道:
“採薇,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清尘虽然是成年人的思维,可终究是婴儿的身体,她的情绪是很脆弱的。”
“你怎么能像要求成年人那样,要求她的言行举止呢?”
寧採薇生无可恋的笑笑,摸著自己的额头,“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总是以为她不是真正的婴儿,就想管教她。”
朱寅拍拍寧清尘的背,“你看她委屈的,真是可怜。”
寧採薇只能配合著说道:“妹妹,姐姐错了。来,姐姐抱抱,和解好不好?”
寧清尘娇哼一声,理都不理,对朱寅说道:
“小老虎,我想下船逛逛,散散心。你带我下去鸭。”
朱寅笑著露出还没有长齐的牙齿,“好啊,咱们走!”
说完给寧採薇使个眼色,抱著寧清尘出去。
小黑也摇著尾巴跟上。
寧採薇看著朱寅的背影,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真是服了。小老虎,你就惯著她吧。等她长大,有你头疼的时候!』
当天晚上,舰队一分二,在夜色的掩护下起航。
腊月十一,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