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廷諫没有坐下,开门见山的拱手说道:“启稟田公,夫子庙不久前发生大事了..
当下將事情的始末快速说了一遍,说的额头见汗。
『竟有此事!”田寅拍案而起,其他几个大档也骇然色变。
“晚生所言,千真万確!”庄廷諫斩金截铁的说道,“杀了二十三个贼人,俘获十五人,就在外面广场!”
“发奸报警的人,就在门外!”
田义道:“快传进!”
立刻就有小太监出来对朱寅和寧採薇道:“老爷传见!仔细著礼数!记著了?別討打!”
朱寅和寧採薇暗骂一声,道:“记住了。”
当下跟著小太监进入值房,绕过一面宽大屏风,又是一面珠帘。
掀开珠帘,就是一间翰香浓郁、书盈四壁的阁子,一溜儿的水磨地面,
光滑的可当镜子。
感受到几道目光扫视而来,朱寅低著头,碟著步子,往前急趋五步,
然后乖乖的跪了下去。
后面的寧採薇也有样学样的跪了。
田义最少五十岁了,跪他就当跪长辈吧。
“孩儿朱寅(寧採薇),拜见镇守老爷!镇守老爷万福!”
田义没有想到,进来的居然是两个孩子。
而且这两个孩子金童玉女一般,浑身透著聪明机敏劲儿,还这么知礼节,很討人喜欢。
“秋了。地上凉,起来回话。”田义温言说道。
『是!谢镇守老爷!”朱寅立刻爬起来,都不敢拍衣服。
小心的打量田义一眼,只见这锦鐺身材昂藏,面白无须,双目炯炯,满身书卷气,自有一股久在上位的威势,令人不敢逼视。
完全没有想像中太监的那种阴柔之气,只是没有鬍子。
田义问道:“是你发现贼人阴谋,主动来向庄赞府报讯示警的?”
他的声音不算浑厚,但也不尖细。
“回老爷话,是!”朱寅回话。
田义肃然道:“你把当时听到的话再说一遍。”
“是!”朱寅毫不惊慌,当下將之前对庄廷諫说过的话,又对田义说了一遍。
田义听完又问寧採薇:“小丫头,他说的可对?”
寧採薇道:“是。我们的確无意中听到贼人泄密,还真是运气。”
田义点点头,双手合十,“圣人保佑啊,圣人保佑!”
“你们是好孩子。朱寅,你的功劳,老夫不会少了你的。”
“记住了,此事不许宣扬。若是让贼人余党知道是你坏了他们的事,说不定会报復你。”
“是!谢老爹!”朱寅一脸感激,“孩儿知道了,一定记著老爹的话。
朱寅不敢居功,朱寅更不会宣扬此事。”
朱寅仰著小脸,希望田义记著自己的脸。同时强调自己的名字,让田义不要贵人多忘事,记住自己的名字。
田义点点头,“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忠义之心,不易。朱寅啊,你们先退下吧,没你们的事了。”
“是!”朱寅和寧採薇再次跪下,“孩儿告退了,老爹万安!”
磕个头站起来,拱手作揖,倒退五步,这才慢慢转身出去。
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了。
他只需要等。
等著將贼人余党挖出来,等著奖赏。
刚出门,就听到值房中传来的田义的声音:“来人!传老夫军令!即刻封锁全城—.”
朱寅和寧採薇立刻加快了步子。
要赶在城门封锁之前,赶紧出城!
两人出了镇守衙门,立刻带著丁红缨和梅赫,抱著黑虎,极速出城此时已经掌灯,南京城万家灯火。今天是中秋秋,本来就是等到一更鼓响,也不会封城。
可是出了这种大事,那就只能赶紧出城,不让就只能住客栈。
住客栈倒也罢了。主要是家里那位寧医生,一定会发脾气的。
朱寅等人紧赶慢赶,刚刚出了最近的通济门,前来传令封锁城门的命令就到了。
本来,封锁城池可以直接敲响警钟,或者点燃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