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截了当的意象,的确少见……”
却见绘卷之中,同是碧海蓝天与一方孤岛,岛上的人,却几乎完整保留了人类的轮廓体态,甚至还穿着一身雪白的道袍。
只是衣领之上,却赫然是一只硕大的羊头,两只长方形的瞳孔,隐隐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这是将【荒人】要素凸显到淋漓尽致的意象,在清州燕子山玉清观上,则着实显得有些扎眼。
“炎流君,你真是收的好徒弟。在外山修行多年,也脱不去这一身荒蛮。”
炎流君却没有回应,因为他的注意力,和在场绝大多数人一样,都被某人的意象牢牢吸引了。
那是一口轻盈灵溢的长剑,通体澄澈、如秋水凝霜、剑身隐有青芒流转,映照剑脊云纹,明灭不定。剑柄嵌玉,缠墨色灵绡,剑袍流苏轻摆,若随风动。
在一众光怪陆离中,这口灵剑无疑显得卓尔不群。而能化出此形的,自然只有一人。
“不愧是无瑕公子,好一口乘风仙剑!”
“剑体无瑕无垢,简直赏心悦目。”
“随手一切都是美不胜收,世上当真有些人,生来就是叫人嫉妒的啊。”
溢美之词,简直不绝于耳……而赞叹声中,又有人好奇地提出问题。
“应劫之人光怪陆离,我是见识了……但然后呢?”
无论应劫之人进入绘卷后,如何失去原形,变得如何怪模怪样……自画也无非是画人和画怪物的区别,有什么本质不同呢?
于是有人笑着答道:“然后就是:身处绘卷之中,你要如何知道自己是哪般的‘光怪陆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