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死人有啥(粗口)好看的。”
工头咧著一嘴被烟薰黄的烂牙,带著浓重的乡下口音骂道,“不值钱的贱货,我都把钱赔给他们家里了,还敢给我报警...”
“少废话!”
警长一瞪眼,“再囉嗦我让你进警察局!”
工头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动身体,往工厂里面走去。
工具机的轰鸣声让卢泽的耳朵不得安寧,但他还是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信息,似乎有工人因为意外死在厂子里了,工头已经赔了钱,不希望事情闹大。
三人进入一间占地数百平米的厂房,一排排运转不休的织机便映入眼帘。
厂房最深处,巨大的蒸汽机旋转著,將產生的力量传导半空的轴上,旋转的轴带动一根根缠在其上的皮带,最终將动力送到每台织机。织机来回工作著,抽出纱织成布。
一些小小的身影在织机间来回穿梭著,不时补充纱,维修停下的机器。
卢泽身体一顿。
矮小的身体,乾瘦的四肢,航脏的脸庞,以及失去童真只剩麻木的眼神...这些工人,居然都是七八岁的孩子。
“这就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厂房,平均一天能產出 。”工头带著得意的语气介绍道,“要不是因为那个晦气的兔崽子死掉,害得產线停了一会儿,今天本来能挑战一下生產 。”
卢泽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场景,心中有几分震惊。在他旁边,伦纳德和弗莱的呼吸也变得粗重。
“让我们看看尸体。”
伦纳德努力移开视线,对工头道。
於是他们进入到厂房侧边的一间屋子,看到了一具裹著破布的小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