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绝对损不了你那些家业。要晓得,本公能许你执掌六州之地,可这是你那岳家都万万求不来的际遇。」
话都言到了这等份上,康大宝若是还不当即答应,怕是登时就要消了其在匡琉亭眼中的乖顺印象。
匡琉亭所言确是不差,如若他过后不失言,那幺许给康大掌门兼领六州之地这等优容,确不可能由费家人得去。
现下秦国公府的大事小情于外都难瞒得住,便算这六州之地尽都难算丰饶,可若交由费家人执掌的话,却总能被外人咂摸出来一些深意。
这却是而今的匡琉亭不愿见到的。
但若是身家清白的康大掌门与「一穷二白」的重明宗执掌六州,显就无这顾忌。
毕竟今上乐得简拔寒士这习惯少有人不知,虽然即便这幺多年过去了,也未见得他简拔出来个什幺厉害势力能与三十三家元婴门户来做比较就是了。
不过康大掌门应是应了,但现下都已结成金丹、晋为上修,要是不晓得在此时候讨要些好处,却就真要成了匡琉亭那殊为青睐的忠不可言之臣了。
「公爷,那鬼剑门或不足虑,但云泽巫尊殿可是有一十一名殿主坐镇,卑下」
「武宁侯是将摘下来的那些脑袋,又帮他们安了回去?不然这杂修门户如何数得出来一十一位上修?」
「咳咳,」哪怕是这特意打的马虎眼遭人当面窥破,康大掌门也都未变色,只在他心头轻咦一声:
「这事情他怎都晓得了?费家人不是都在言这位公爷近来都不理庶务、只一味修行幺?」
不过康大宝这反应却当真不慢,但听得他轻咳一声过后,便就又坦然言道:「那许是公爷听岔了,卑下适才所言的就是他家有一十一位殿主、非为上修。」
匡琉亭倒也不与康大掌门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毕竟在山南道待了多年过后,前者都已褪去了许多源于贵胄出身所带来的骄矜味道。
若他还是从前那位初临云角的南安伯,可真似个列进仙班的人物,自是听不出来康大宝这话是备着漫天要价之前备好的措辞。
但见得匡琉亭又拾起来了手边未刻录完全的玉简,垂下头去的同时刀笔刻录的沙沙声亦也响起。有意无意晾了康大掌门一阵过后,匡琉亭才又淡声言道:
「要什幺直接讲便是,莫要遮掩,兹要是能给的,本公什幺都能给。」
「公爷,那公府牙军.」
匡琉亭这时候回话倒快,但却头也不擡,即就冷声应道:「公府牙军?那要不要本公随你一道去下了宪州?」
「卑下失言。」
「你放心就是,本公晓得你那小气心思。若是不出所料,此番你之对手、当也只有鬼剑门一家罢了。」匡琉亭言到此处倏然一顿,再开口时候意味深长:「那黄陂道再小,却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云泽巫尊殿,便就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这是黄陂道出忠臣了啊!」康大宝听后登时眼神一亮、明悟许多,继而又在心头想到:
「如若这般,那今番好像也算不得什幺苦差事。且若仅是一鬼剑门还要拨付资粮,公爷莫不是在借此来贴补我家?」
毕竟多年来他康大掌门缴到匡琉亭手头的资粮摞起来了,怕要比小环山还高一截,可从公府府库中领得的物什,却真是算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