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时日,费南応怕是也能如蒲红谷、项天行一般,在同阶之中横扫无忌,如果未遇得自家天勤老祖这般的妖孽的话。
「小子拜见伯岳!」
听得康大宝出声,本在负手望天的费南応便将眼神落在了前者身上,开口时候语气中有些惊疑:
「杨宝丰的本事可是不差,早年我曾去一趟、与其交过手,但便是我与他二人独斗,胜负亦在两可之间。你这小子居然真能生扛他一击无甚伤势、也是难得。」
康大宝并不多言,只是静待费南応再次发话。后者结丹过后,人确是变得清冷了些,似也无有要与康大掌门多言的意思,只是将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
「这是.」
「我让杨宝山他们从杨宝丰的储物袋里头拣了些东西放进去,」费南応语气倏然转硬了不少,看得康大宝面生疑惑,他先不解释,却还反问道:
「都说公府内便要算你康大掌门最会做生意,我看却是不然。此番冒了恁般大风险替叶州杨家绝了后患,你竟只换得一根长青藤和一枚筑基丹回来,怎就未讲些价钱?」
康大宝听过之后一愣,他自是晓得比起围杀杨宝山这件事情的风险而言,他所得报酬确是低了。
蒋青则更不用说,非但折了殊为趁手的极品飞剑,便连自身修行都被耽误了几年。
只是当时杨勇成语焉不详,康大宝都不晓得是为何事被抓了壮丁,且便算杨勇成不惧风声走漏、照实来讲,那他康大掌门又哪有本事与金丹讲价钱?
费南応见得康大宝不答,却是又开腔言道:「我自去了趟叶州,」
康大宝接过储物袋还不及翻看,听得费南応所言先是惊疑一声:「啊?伯岳去了叶州?」
「不去叶州,又如何能为你找补些回来?」费南応一甩大氅,继而言道:「本是看中了杨宝丰那柄混金鞭,奈何杨家叔侄都惯会说好话,这便只让他们捡了些尚算稀罕的灵物放进来。」
「多谢伯岳,」
「不消言谢,他们敢不打招呼便就寻到你身上,这便是坏了规矩。我颍州费家的嫡婿,可不是什幺人都能催使的。
也就是老祖近些日子不在山南,若不然依着它这脾气,这杨家庶脉殒个金丹不久过后,杨家嫡脉的上修们怕也难都活下来。我这点儿动作,真是宽仁得狠了。」
费南応说到此处,又止住了康大宝的拜谢动作,只是又淡声言道:「往后若再遇事情便要硬些,你又不是那些没有跟脚、不值钱的货色,哪能这般容易遭人拿捏?!」
康大宝低声应道:「小子是晓得家中事多,才不想为伯岳招揽麻烦。」
费南応轻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叶州杨家,在山南道时、同殿为臣或还需得给他几分面子,但又怎够得上『麻烦』二字?」
「小子知道了。」
「嗯,想来那杨家叔侄今番却也是握着要害事情,才敢来与你为难、便连疏荷的身份亦不顾忌。」
费南応言到此处,此番的场面话便算讲完了。
渐渐的,他面色一肃,指着那储物袋言道:「内中有截黄龙木,倒是辅助你结丹的上好灵物,当能与你道基十分亲和,自留着吧,记得此物喜阳,莫要一直放在犄角旮旯里头散了灵性。」
说完他又看过康大宝一眼,后者面上喜色不浓,确有静气,这也令得费南応觉得自己卖面子讨来的结丹灵物未有给错人。
不过他面上却还是那副无有表情的模样,又一抛大氅,淡声发问:「好了,某还有诸事繁杂,于此地留不得太久。且先与某来讲讲你那丹论,看看是否圆满,还用不用某来拾遗补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