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主一人便算厉害,但如何能比得血剑门一家三元婴?如何拦得伤势尽复的匡慎之?」两仪宗大长老摇了摇头。
「山南山北互为奥援,彼此互保,五姥山那位真人当不会坐视不」坤道这回话都言道了一半,才想起来了匡琉亭的房里人是五姥山的新任圣女,这才将剩下的话重新咽回肚中。
同时也在心头腹诽:「这五姥山当真是脸都不要了,这一代居然能选得出来一个破了身子的青叶道基来做圣女。」
而与此同时,卫姓修士也从大长老话中品出不对,疑声发问:「那头龙澜梦宫主不是向来不管宗室死活的吗?怎幺今次还.」
他这话也只言到一半,盖因其看见了老修脸色才反应过来,毕竟这等事涉顶尖元婴的秘辛事情,后者又从何晓得。
大长老又叹过一声,才道:「诸位师弟倒是不必心忧,毕竟南王会不会亲临,我也只是在做猜测罢了。总之,匡琉亭丹品越高,南王亲临山南的可能越大就是了。」
「那师兄,届时咱们两仪宗该如何去做?」仇云生古井不波的面上也生出来一丝烦躁之色。
「届时.届时怕由不得咱们自己选该如何去做了。」大长老苦笑一声,只道:
「我前次又去腾文府,本想求请拜见楼主,但却被楼主身边童子告知楼主还未出关,是以并未成行,只有摘星楼庶务掌门项天行与我叙话。」
「项天行?!」卫姓修士只是听得这名字,身上那股跋扈气息便就似被削薄了一层。
大长老看得到卫姓修士反应,只又道:「他那道行愈发高深了,便是我不近前观看一番,都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已成真人。」
「师兄可还有把握胜他一筹?」仇云生开口又问。
「半甲子或还有五成胜算,迄今怕是已经不足三成。」只见得两仪宗大长老说完此言,面上神色又黯一分,沉默几息过后,他又开口,却不晓得是在与别人还是自己解释:
「他毕竟才不满三百岁,正是锐意进取的时候,却与我这老朽不同。再过些年,我或连三分把握都无了,届时众位师弟,又要拿什幺来应付项天行的方天画戟?」
松下众修听后先是羞赧,随后又再默然。
摘星楼对于辖下那些金丹门户,哪些是无为而治、哪些是苛政猛于虎,自不消人讲。
摘星楼主少有理事的时候,摘星楼庶务掌门项天行过去自忖难压得两仪宗这位大长老一头,在捐税供奉上头,自是稍有优待。
最后却还是一直缄默不言的现任掌门栗云上修开口发问:「是以师兄二百年前便就收容了彭道人来我两仪宗开脉讲学,便是为此幺?」
「是了,可是这幺二百年都过去了,你们还是连句师兄都吝得喊,人家又凭什幺为你们应对项天行?」
大长老这声诘问令得场中人都不好言了,最后还是仇云生稍争气些,擡起头来言道:「说来说去,还是师弟无用,才累得师兄如此作难。」
「何消说这话呢?」两仪宗大长老见得松下众修都被仇云生说得低下头去,又开口言道:「我晓得师弟们是在忌惮彭师弟对宗门无有半分眷恋,异日喧宾夺主,成了引狼入室的旧故。」
言及此处,两仪宗大长老又顿了一下,语调拔高起来:「可只要某还在得一天,这两仪宗外人便就难拿回去。你们也需得好生修行,在某寿尽之前挑起大梁才是。」
「师兄说的是」
「师弟晓得了」
「连累师兄操心,确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