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道医,藏医,僧医,终南山金线艾(

老范说道:

“僧医这块儿也差不多。”

方言点了点头。

海灯和尚说道:

“藏医确实体系不一样,不过我倒是请教了一下,记得一些内容。”

方言看着老和尚头上有些汗珠,知道他刚才应该是折腾够呛,连忙起身邀请:

“您坐下说!”

海灯和尚闻言,笑着在竹椅上坐下,用手擦了擦汗后,拿起那本《晶珠本草摘录》,手指划过藏汉对照的字迹,回忆了一下后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简单说说,这个藏医说……人是‘三因’和合而成,‘隆’像风,管呼吸、运动;‘赤巴’像火,管消化、体温;‘培根’像水土,管体液、骨骼。这三样失衡了,病就来了。”

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幅人体脏腑图,图上的脏器被画成日月星辰的形状,旁边用藏文标注着“五脏如五曜,六腑似六宫”。

“你看他们说的‘五脏’,和中医差不多,但更讲究‘寒热’。比如‘赤巴’过盛,就像火烧得太旺,会口干、便秘,得用雪莲、寒水石这些‘寒性药’去压;‘隆’乱了,像风刮得没章法,会头晕、抽搐,就得用肉豆蔻、沉香这些‘温性药’去稳。”

方言眯了眯眼睛,随后指着一段关于“培根病”的记载:

“这说的‘培根积聚’,是不是类似中医的‘痰湿瘀阻’?”

“应该是”海灯和尚点头,方言看得出来他其实好像也不他确定。

好吧,这个确实比较难。

海灯和尚说道:

“藏医治这病,会用‘灰药’把羊粪烧成灰,拌酥油敷肚子,说是‘借烟火之气散积’。听着怪,我感觉其实和咱们用艾灸温通经络一个理,只是载体不同而已。”他笑着说道:

“我在青海见藏医给牧民治‘高原喘’,用的是牦牛肉干和红景天煮水,说‘肉能补培根,红景天能镇隆’,牧民喝了确实不喘了,你说这是不是和中医的‘补气血、定喘逆’对上了?”

老范指着书中一味药材问:“这‘佐太’是什么?前面好几处方子都提到了。”

海灯和尚的神色郑重起来:

“那是藏医的宝贝,用金、银、铜这些矿物,加上硫磺、水银,经几十道工序炮制而成,能治急症、顽症。但这东西性子烈,炮制时得念经文、守时辰,少一步就可能有毒。就像‘炼丹’,玩的是火,拼的是经验。”

方言和老范对视一眼,得嘞,这玩意儿他们玩不动。

海灯和尚在藏医方面也知道的不多,方言他们问他只能知道个大概,说起来他其实还是来找方言解惑的呢。

方言也不问这个了,转头对着他问起关于僧医的内容。

而海灯和尚明显对僧医知道的比较多,“说起僧医啊,那可有年头了。”海灯和尚往竹椅上靠了靠,手里转着串菩提子,语气就像拉家常,只听到他缓缓说道:

“打东汉那会儿佛教传到咱们这儿,和尚们出去弘法,总不能光念经吧?看病救人也是积德行善的事儿,佛门里叫‘医方明’,算是一门正经学问。”

“时间长了,就琢磨出一套自己的法子……既带点佛教的讲究,又掺着中医的门道,偶尔还有些外域的巧思,慢慢就成了‘僧医’。”

方言和老范恍然。

这时候周围的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听着刚才还在表演人体极限的老和尚,现在又开始讲起医学了。

海灯和尚他掰着手指头数:

“出家人嘛,总爱云游,路上磕磕碰碰是常事,所以治跌打损伤最拿手;再就是瘟疫,古时候灾年,寺庙常当避难所,见得多了,也就攒下些防疫的法子;还有那些常年打坐的僧人,容易得些慢性病,结合禅修调理身子,也成了僧医的本事。”

“说穿了,就是不光治身子,还得调心气。”他笑了笑,“比如扎针推拿时,顺带说几句‘心宽病自消’的道理,有些南方寺庙的老和尚,还会念段经、诵个咒,倒不是迷信,主要是让人心静下来,病就好得快些。”

“你像唐代的鉴真和尚,东渡日本不光传佛,还带了好多医书,他徒弟编的《鉴真上人秘方》,在日本可是早期的宝贝医书。”海灯和尚回忆着,“还有宋代那个释继洪,写了本《岭南卫生方》,专讲南方的传染病怎么治,到现在都算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册子。”

“说白了,僧医就是出家人用自己的法子救人,没那么多弯弯绕,核心就俩字……慈悲!”

他拿起桌上的《禅林疗要》,拍了拍封面:

“根据我理解,这里面的方子,其实都是一代代和尚走江湖、住寺庙,实打实攒下的经验。”

方言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其他人更是有人鼓起掌来。

这时候,方言将夹着干枯艾叶的《道门火灸经》递到海灯面前,问道:

“海灯师父,这艾叶瞧着不寻常,叶形比寻常艾草阔三指,药气更浓,我们在书里没找到出处,您这是哪里找到的?”

这是正事,方言没忘了。

海灯和尚看了后,略微思索后说道:

“这是终南山金线艾,长在海拔千米朝南的岩坡上,不常见,但是那边有道士在培育,每年有一些产量。”

ps: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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