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前,陆严河的舅舅死了,陆严河的舅妈和表弟被陈品河安排去了美国,因为他担心他们两个人把陆严河是他儿子的事情捅出来曝光。张悦真让我也过去盯着了。马致远直播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陆严河的舅妈觉得这是一个讨好陆严河的机会,想要开直播。张悦真知道以后,担心事情越闹越大,就让我们绑架了他们。后来,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又让我解决掉他们。」
「我不想杀人,但是,当时我的儿子在她手上,我只能找了个地下室,把他们关起来,然后骗张悦真,我已经杀了他们。在我来自首之前,我已经通知了美国的警方,想必他们已经把人解救出来了。」
……
鹤袁的自述太长了。
信息量也太大了。
不仅仅是中国,因为涉及陆严河的关系,全世界的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
爆炸程度,堪比一些世界级的新闻事件。
陆严河在西图尔入住的酒店,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全世界各地的媒体都希望见到陆严河。
陆严河闭门不出,三餐都是送到房间里来解决。
国内,有人拍到陈品河开车出门,双眼通红,精神不济,整张脸瘦得仿佛脱了相,还有自称是陈品河朋友的人,透露陈品河在得知这些事情之后,一蹶不振,很痛苦。
喧嚣。
沸腾。
《原来的父亲》的首映日到来。
首映红毯,为了一个媒体席位,各家媒体打得不可开交。
所有人都在等。
然而,当嘉宾、主创人员依次走过红毯以后,陆严河都没有出现。
黄天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抱歉,严河因为身体不适,今天无法出席,只能在酒店休息。」
没有等到陆严河,所有人都失望不已。
但是,很快,他们就被电影给攫住了目光。
大银幕上,陆严河用深刻的恨意看着电影中的父亲,说:「我以前有过很多次,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拿着刀,走到你的床边,想要朝你的脖子砍下去,你不知道,你睡得很死,跟死猪一样,鼾声比杀猪的叫声还要大,我的愤怒、仇恨像暴风雨一样驱使着我拿起刀子,想要砍下去,你从来不知道的,对吧?」
电影宫中,每一个人的心都被陆严河的眼睛给攥住了,随着他平静之下的滔天恨意起伏,几乎无法呼吸。
在黄天霖的电影里,陆严河再一次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但还是他。
冲突,暴力,嘶吼。
陆严河是一个绝对的明星,也是一个极致的演员。
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分神。
一直到最后。
一切走向终点。
月光下,海风拂面。
他讳莫如深地看着黑夜深处。
他的声音以旁白响起:「我忘记了是从什幺时候开始,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孩子了,或许我的过去从来就没有我是一个孩子的概念。」
记忆闪回的深处,饰演他小时候的黄峰蹲在家门口,听着屋子里父母吵架的声音。
他茫然的、脆弱的目光与此时此刻的他重迭在一起。
他轻轻擡了一下头。
月光在他眼眸深处擦了一下。
就那幺一下。
他头低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冷峻。
……
电影放映结束,电影宫中响起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尽管他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