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金蝉脱壳智离樊笼

傅试何等样人?趋炎附势之徒。为佐贰官还好说,总要看上官脸色行事。但凡为一地正印,指不定造下多少孽呢。

说过此事,小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俱都瞧出彼此心下不齿贾政所为,于是默契地相视而笑,绝口不提贾政品性。

待用过午饭,二人闲适会子,便一并往罗汉床上偎在一处。

良人待自个儿爱不释手,宝姐姐心下欢喜,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想起头晌时在园中听见的传闻,略略嗫嚅,宝姐姐便道:「夫君若是有意,不若夜里叫了莺儿来伺候吧。」

「真的?」

宝姐姐噙着笑僵硬道:「自是真的。」

陈斯远哂笑一声儿,擡手捏了捏宝姐姐的鼻子,道:「小醋坛子,你是怎幺一本正经说违心话儿的?」

宝姐姐顿时瘪嘴,道:「夫君如何瞧出来的?」

「你说呢?」陈斯远不答反问。

宝姐姐暗自气馁,又将粉脸贴在陈斯远心口,说道:「那夫君可曾想过我是个妒妇?」

陈斯远悠悠道:「一早儿就知道了……妹妹不过是太过在意我,这才不想将我分出去罢了。」

霎时间杏眼横秋水,宝姐姐哼哼一声算是应下,噙了笑,与陈斯远贴得更紧了。

实则宝姐姐心思多着呢,一则爱煞了陈斯远,不喜分润出去;二则为宗祧计,总要自个儿先生下孩儿再说;三则,莺儿是个心思多的。如今有妾室位份吊着,还能任凭宝姐姐驱使,可难保来日有了孩儿不会生出别样心思来。

对莺儿,既要用,又要防。文杏倒是心思少、不中用,只可惜陈斯远从未正眼瞧过,想来也不愿将其梳拢了。

小夫妻腻歪了一下午,到得夜里,宝姐姐自忖经受不住,到底将陈斯远赶去寻香菱了。

一夜无话。

转天下晌,陈斯远正陪着宝姐姐对弈,莺儿忽而入内道:「老爷,廖侍郎送了一封信笺来。」

「哦?」陈斯远丢下棋子,接过信笺铺展开来。

略略扫量一眼,陈斯远便笑道:「妹妹且封了棋枰,我先去寻二姐姐说些事儿去。」

宝姐姐乖顺应下,心中却纳罕不已。

陈斯远起得身来,扫量宝姐姐一眼,忙身子前倾附耳道:「好事儿,孙绍祖死了。」

宝姐姐掩口惊呼一声儿,旋即笑道:「这可倒好,免得二姐姐再魇着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别过宝姐姐,快步兜转过穿堂,不一刻便到了中路院正房。

这会子迎春小憩才醒,正歪坐床榻上发怔呢。眼见陈斯远到来,忙趿了鞋子起身要迎。

陈斯远两步上前按住香肩,道:「你我夫妻,不必这般客套。」

迎春笑道:「方才还听绣橘说夫君与宝妹妹对弈呢,怎地,这会子分出胜负了?」

「对弈且不急,倒有一桩好事儿告知二姐姐。呶~」

陈斯远笑着将信笺奉上。二姑娘纳罕不已,接信扫量一遭,忽而便重重舒了口气。

二姑娘信道不信佛,道家讲究的是『有仇必报、否则心障难消』。孙绍祖既为其梦魇,二姑娘巴不得其早死早超生呢。

略略欢喜了一瞬,又唯恐惹得陈斯远不喜,二姑娘忙咬了下唇道:「夫君……我观之如释重负又窃喜不已,妾身是不是太不良善了?」

陈斯远挑了迎春下颌笑道:「你不良善,那为夫这等始作俑者又算什幺?」

「啊?」

见迎春懵懂,陈斯远扯了其落座床沿,便将前后因由说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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