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绣幃双结鸳鸯带

所谓灯下看美人,那平儿本就颇有姿容,这会子落在陈斯远眼中自是愈发嫽俏。

真箇儿是眉舒柳叶、眼湛秋波、貌凝秋月、容赛春,嫣然如芍药笼烟,婉似芙蕖醉露。

“远,远大爷。”

平儿本就七上八下,眼见来的是陈斯远,顿时愈发忐忑难安。

陈斯远点点头,一时倒是不知如何开口。因是他行至一旁自行落座,低声问道:“二……凤姐儿呢?”

平儿垂首咬著下唇道:“奶奶打发丰儿去了,说,说是过会子就回。”说罢,见陈斯远一时无言,忙起身颤颤巍巍斟了一盏茶,挪步递过来,道:“远大爷,请吃茶。”

陈斯远应下,不意接茶盏时略略触碰平儿的手,平儿身上便是一颤,忙后退了一步。

陈斯远抬眼纳罕瞧过去,便见这姑娘咬著下唇又纠结起来。

他心下暗道,这到底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啊?

正待开口问询,忽而外间传来凤姐儿的声音:“哟,倒是省得我去请了……我去前头守著,平儿……你且快一些。”

平儿绞著一双手怔了半晌,也不敢抬眼去瞧陈斯远,乾脆扭头往內中臥房去铺被褥。

陈斯远啜了一口温热茶汤,情知平儿这是默许了,当下哪里还管得了旁的?起身便往臥房寻了过去。

平儿听见动静,忙转身来瞧,方才要招呼一声儿,谁知便被陈斯远拥了个满怀。

惊呼一声儿,旋即丹唇又被印了个瓷实。

平儿目眩神迷之间,不知何时便与陈斯远一併滚在床榻之上……

却说外间凤姐儿悄然锁了庵门,扭身回来,便见东耳房里烛光闪烁,內中剪影纠缠著倒伏下去。

凤姐儿暗啐一口,当即停步在东禪堂廊檐下。谁知过得须臾,內中繾綣旖旎之声便飘將过来,勾得凤姐儿心猿意马,不觉便想起前一回廝混时的情形来。

心下愈发燥热,凤姐儿按捺不住心下好奇,便躡足往东耳房寻来。

悄然推开门扉入內,鬼鬼祟祟探头往內中观量,便见歪头探出纱帐之外,娇羞满眼,春意酥慵,口中娇声宛转,面上似眠非眠、似醉非醉。

凤姐儿瞧了个满眼,顿时芳心一颤。想起这两日平儿那纠结的模样,凤姐儿顿时暗啐了一口:装模作样的小蹄子!先前倒是装得正经,如今这般模样还不是乐在其中?

凤姐儿思量著此一番过后再无暴露之险,当下再不敢偷瞧,忙寻了椅子落座,又见面前有半盏茶,估摸著便是陈斯远的,她也不嫌弃,忙一饮而尽。过后听得那旖旎之声愈发勾人,又连饮了两盏,也不曾压下心中燥热。

不知过了多少时,內中声息渐消,凤姐儿撒开绞在一起的双腿,舒了口气之余,忙起身往臥房而来。谁知才到门前便与陈斯远撞了个满怀!

“你——”

不待凤姐儿说什么,身子一轻,她已被陈斯远打横抱起。

“你要做什么?”

那陈斯远嘿然笑道:“平儿已然不支,你既来了,总不好厚此薄彼。”

凤姐儿大羞,撒泼了会子,旋即逐渐没了声息。唯那东耳房的烛火闪烁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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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又是几日,转眼便进了五月。

却说那夜凤姐儿、平儿主僕两个同榻做了姊妹后,事后难免尷尬。谁知陈斯远却是个不要脸的,隔了一日半是哄劝、半是引诱,勾得凤姐儿又来了一遭。

都道人生四大铁,想来女子间同塌做了姊妹也是一种?总而言之,接连几夜过后,凤姐儿、平儿两个非但恢復如常,反倒瞧著比过往更亲密了几分。

平儿不好一直留在櫳翠庵,祈福七日一过,便立马搬回了凤姐儿院儿。

这日凤姐儿一早儿往寧国府帮衬了一回,回来后用过午点便小憩起来。五月里虽也炎热,可躲在屋中、阴凉处也能耐受得了。

平儿打荣庆堂捧了一瓶玫瑰露来,躡足悄然入得臥房里,便见凤姐儿侧臥炕上,锦被只盖了小腹,上身只穿了大红肚兜,於是便露出一对儿白皙的膀子来;下身褻库才至大腿,一双菱脚交叠在一处,十趾涂了蔻丹,瞧著极为可人。

平儿悄默声儿的方才撂下玫瑰露,忽而听得凤姐儿囈语道:“野牛……”

平儿忙回头观量,便见凤姐儿已然茫然地睁开了眼。

平儿情知凤姐儿唤的是谁,便咬著下唇凑过去为其打扇,道:“奶奶,你——”

凤姐儿乜斜一眼道:“你二爷如今都不敢来,你怕个什么劲儿?”

平儿闻言不好再说,只道:“南安太妃送了些玫瑰露,老太太赏了奶奶一瓶儿。”

“嗯。”

凤姐儿含糊应下,脑子里兀自是梦中情形。那陈斯远不当人子……床笫之间简直不拿凤姐儿当人,夯起来野牛也似的没完没了,每回凤姐儿都觉著丟了半条命去,偏生转天又觉身心舒泰,也是咄咄怪哉。

便是如此,过后他又小意温存起来,一声声贴在耳边的『凤儿』,直唤得凤姐儿心潮起伏,只暗恨自个儿早生了几年。

忽而腹痛一阵,凤姐儿略略蹙眉,探手摸了摸,便见隱隱有些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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