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捏著晴雯下頜好一番轻薄,待其呼吸急促这才放开,教训道:“你才多大年纪,少想一些有的没的。我待你如何你自个儿又不是不知,何必听了曲嬤嬤挑唆?”
晴雯便笑著頷首道:“好,那我听大爷的。”
说话间又腻在陈斯远怀里,不意却突然在其衣襟上发现两个髮丝。晴雯心下古怪,今儿个一早可是晴雯伺候著陈斯远穿戴的,这一身衣裳也是新换过的,这髮丝又从哪儿来的?
正思量间,外头丫鬟传话儿道:“二姨娘、三姨娘来了。”
晴雯赶忙撇开陈斯远跳下来,隨即规规矩矩侍立一旁。陈斯远抬眼便见尤二姐、尤三姐裹著香风转过屏风,须臾便到了近前。
尤二姐低眉顺眼见礼,尤三姐却没那么多规矩,上前便凑坐陈斯远身旁,扯了陈斯远的手道:“大姐来了,哥哥怎地不去瞧瞧?”
陈斯远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三姐闻言欢喜不已,得意地瞥了尤二姐一眼,又笑著道:“方才大姐说,圣上开了安澜园,要连著办五日的灯会呢。哥哥,咱们何时也过去瞧瞧?”
陈斯远早有主意,说道:“正月十三起,料想头一日人潮汹涌,灯也不会太多,更没有烟火炮……咱们不若十六去?”
尤三姐道:“为何不是十五?”
“十五日荣国府要办团圆宴,我应承了姨妈,不好缺席。”
说话间又有香菱、红玉、五儿等嘰嘰呱呱相携而来,却是昨儿个摸骨牌一直闹到后半夜,磨磨蹭蹭直到这会子方才起身。
眾女入內听闻正月十六要去逛灯会,顿时纷纷雀跃不已,便愈发嘰嘰呱呱说个没完。
这个闹著要放炮,那个吵著要自个儿做一盏灯,还有的苦恼不已,挑不出那日该穿什么衣裳。
陈斯远歪在椅上笑吟吟瞧著,几日繾綣嬉闹自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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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得正月十四,陈斯远领著红玉、香菱、五儿迴转荣国府。方才安顿下,便有小丫鬟芸香来报:“大爷大爷,姨太太上香回来了。”
想起丧子之痛的薛姨妈,陈斯远顿时心疼不已。估摸著这会子薛姨妈才回来,须得各处见过方才会留在东北上小院儿,是以陈斯远便没急著去瞧。
红玉等先行將书房洒扫了,陈斯远便端坐了翻起书捲来。谁知方才看进去,便有小惜春与宝琴嬉笑而来。
陈斯远撇下书捲来迎,两个姑娘家见过礼,惜春便笑著道:“远大哥,今儿个须得劳烦你照看咱们了。”
陈斯远纳罕道:“此话从何说起?”
惜春掩口笑道:“瞧瞧,远大哥还遮掩著呢,却不知老祖宗一眼就窥破了行跡。”
宝琴也笑道:“一早儿凤姐姐与老太太说,要带著林姐姐去工坊查看,说不得会迟一些回来。老太太就说,不如问问姊妹们谁想去逛灯会,若有去的,便隨著一道儿去,还说让哥哥一路护送呢。”
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本意想著偷偷摸摸与林妹妹逛灯会,没想到成了如今模样。
事已至此,陈斯远只能笑著应下。惜春、宝琴两个也不曾多加叨扰,说过几句便嘰嘰呱呱告辞而去。
陈斯远安坐不得,过得半晌便往瀟湘馆寻去。
一逕到得內中,便见宝姐姐与林妹妹正在手谈。
见了陈斯远,宝姐姐便打趣道:“妹妹快瞧,某人打错了算盘,这会子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