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你呢?但有好事遮遮掩掩,分明是没將我这姨夫放在眼里。罢了,你既不愿说,此事就此作罢!”
邢夫人心道怎么这事儿又牵扯到迎春了?不过她早就有心撮合迎春与陈斯远,刻下又扫量著陈斯远不曾推拒,顿时心下蠢蠢欲动。
说道:“远哥儿,我那女儿品性如何,你来府中二年想必也是知晓的。难得大老爷开了口,你若是再遮掩,只怕就要错失好姻缘了!”
陈斯远已然拿捏了半晌,当即顺坡下驴,拱手说道:“非是外甥遮掩,实在是那营生牵扯燕平王,外甥也不好隨意吐露啊。”
贾赦一听燕平王也牵扯其中,顿时来了精神,摆手让陈斯远落座,身子前倾低声道:“远哥儿,燕平王纵使权势滔天,可说到底也是外人。这好处哪里有便宜外人不管家里人的?”
邢夫人帮腔道:“就是就是,哥儿快说说吧,到底是什么营生。”
陈斯远略略纠结,说道:“罢了,还请姨母、姨夫莫要外传。这营生,却是外甥寻见一物,以特殊法子泡製,既可清创消炎,又可医治各类炎症。倘若来日大行天下,定可赚得盆满钵满。”
贾赦狐疑道:“还有这等神药?”
邢夫人想起先前之事,便道:“哟,莫不是哥儿腊月里给四哥儿的那劳什子什么什么素?”
“不错,正是鱼腥草素。”
邢夫人立时笑著与贾赦道:“老爷不知,上回四哥儿染了风寒,亏得远哥儿送了那鱼腥草素来。只吃用了两瓶,四哥儿身子便大好了。不然啊,说不得四哥儿就得得了百日咳。”
贾赦心道,此物若真箇儿有此效用,大行天下必定赚钱。只是不知陈斯远与燕平王之间定了什么勾当。
当下便问道:“你与燕平王是怎么商议的?”
陈斯远胡诌道:“外甥上回献药,医好了寿安郡主,王爷认定鱼腥草素乃是良药,便打算让外甥与內府合伙办个製药工坊。”
“便是如此?”
“是。”
贾赦眯眼抚须思量著问道:“可曾约定了製药方子保密?”
“啊?”陈斯远略略愕然,旋即慌乱道:“姨夫不可,若製药方子外传,燕平王定不会放过外甥啊。”
贾赦却道:“远哥儿无需慌乱,此事本就是燕平王巧取豪夺,你將方子转给老夫,便是燕平王日后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来。燕平王若真箇儿小肚鸡肠,到时候老夫自会为你做主。”
邢夫人起先还当此番是陈斯远的计谋,待听闻贾赦这般说,顿时心下关切,生怕真箇儿开罪了燕平王。於是紧忙去看陈斯远,一时间说不出话儿来。
陈斯远故作愁眉不展,蹙眉思量半晌,说道:“姨夫果然要將二姐姐许配於我?”
贾赦满心满眼都是银子,哪里会关心迎春的死活?当即篤定道:“老夫何曾扯过谎?你若不信,待迎春过了生儿,老夫做主,便给你二人定下亲事!”
陈斯远一咬牙,起身拱手道:“既如此,待婚事敲定,外甥定將製药之法奉上。”
贾赦顿时欢喜不已,朗声笑道:“好,那就说定了。放心,你本就是老夫外甥,此后亲上加亲,出了事儿老夫定会护你周全。”
陈斯远愁眉苦脸应下,邢夫人更是忐忑不已。
目的达成,贾赦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儿,便催著二人去稻香村赴宴。
陈斯远与邢夫人別过贾赦,乘车打黑油大门出来,须臾转进荣国府角门。自马厩旁下车,又过了角门,邢夫人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忧心道:“你真要开罪燕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