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佛龕倩影遮魍魎
酒宴过半,贾珩端起酒杯偷眼打量,便见贾璉正笑盈盈盯著张金哥那边厢瞧。隔著薄纱屏风,倩影渺渺,贾璉举杯躑躅,只觉半个魂儿都被勾了去。
此时郑姨娘离席,笑著绕过屏风,朝著贾珩点头递了个眼神儿。贾珩顿时会意,这事儿大抵是成了。
张金哥性子刚烈,既能低下头来相看,只要贾璉不太差便会点头应承。
贾珩笑呵呵敬酒道:“璉兄弟,满饮。”
贾璉回神儿,也笑著举杯道:“满饮满饮。”
说罢一饮而尽,偏他那眼神一直留意著屏风后的倩影。贾珩自觉火候到了,起身道:“兄弟且稍待,我去更衣。”
“哦,哥哥且去。”
贾璉说著话儿,目视贾珩起身出了屋,又见贾珩隱晦摆手,內中傅试的两个丫鬟便一道儿退了下去,一时间內中只余下他与张金哥两个。
贾璉顿觉心下怦然,哪里还按捺得住。当下抄起摺扇,缓缓挪步朝著屏风西面兜转过来。
眼看要绕过屏风,忽而便听张金哥道:“璉二爷且慢。”
贾璉停步,捧著摺扇拱手道:“张姑娘——”
“璉二爷出身勛贵世家,听闻自是守礼恭谦的。”
一顶高帽子戴上,贾璉顿时踌躇不前起来。
便听张金哥又道:“想来珩大爷业已与璉二爷说过妾身过往,若璉二爷不嫌妾身乃是不祥之人、蒲柳之姿,妾身愿得聘书后为一妾室。”
贾璉顿时笑道:“张姑娘快人快语,既如此,来日在下定当將聘书聘金一併奉上。”
张金哥道:“妾身惟愿得聘书,聘金……就不必了。”
这是要为贵妾啊。这人都是贱骨头,任何好东西没得到前都是最好的。这会子贾璉只觉张金哥哪儿哪儿都好,自是无不应承。
当下又回了座,隔著屏风与张金哥说將起来。谁知过得须臾,忽而听得那张金哥呻吟有声儿。
贾璉纳罕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我……有些热——”
贾璉道了声儿『得罪了』,起身绕过屏风紧忙过来观量。谁知搭眼一瞧,便见张金哥俏脸儿泛红,一边厢撕扯自个儿衣裳,一边厢娇吟不已。
贾璉本就心痒痒,如今更是看了个口乾舌燥,心下大动!暗赞贾珩果然会做人,这不就等於是將张金哥送到自个儿床上吗?
当下抱起张金哥,朝著西梢间而去。少一时旖旎之声渐起,自不多提。
却说外头厢房里,前脚郑姨娘才来,后脚贾珩便钻了进来。
入得內中,郑姨娘就笑道:“爷,这事儿妥了。我方才问过,张妹妹应承了。”
“好好好。”贾珩欢喜不已,说著一挑郑姨娘下頜,道:“差事办得不错。”
郑姨娘媚笑道:“既然办得好,那爷的赏呢?”
贾珩道:“回头儿买给你就是了,不过是一副赤金头面罢了。”
郑姨娘讶然道:“爷,这荣国府当家太太到底给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