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般说,陈斯远这才放下心来。
当下马攀龙又整治了酒肉,三人一边吃喝,那钱飞虎一边说起这几日情形。
几日缀在后头,胡莽此人拢共联络了三人。一则,夜里趁着无人,往后荣国府后墙的狗洞塞了个物件儿,大抵是书信之类的,因着天黑没瞧清;
二则,胡莽在一茶铺等了半日,随即与一白面无须、四十左右的男子嘀咕了一通,那人随即被徐大彪盯上,眼看着先与一个二十许的粗鲁男子一道儿去了义忠老亲王府邸,转天又黏上胡须改头换面往荣国府递了帖子,随即撞见贾家之人,进了黑油大门;
三则,胡莽昨日夜里遮挡了面容,往浙江会馆走了一遭。因着不好擅入,钱飞虎寻人扫听了,那胡莽是进了后头一位孙老爷房里。
至于余下光景,那胡莽先是盯了一日营缮郎秦业,随即连着盯了几日秦钟。
陈斯远一边厢与二人推杯换盏,一边厢暗自思忖。
这头一则,总算解了柳燕儿如何内外沟通,敢情是用了后墙的狗洞。回头须得仔细瞧瞧,看看那狗洞是在梨香院还是在旁的地方;
二一则,孙广成果然有外援!此人胆大包天,前脚骗了薛蟠那厮,后脚竟改头换面去拜访贾赦!说不得那多付的银钱,就是出自薛蟠身上。
且此人面白无须,又是四十许年纪……怎么听着像是太监?
最后便是胡莽行踪。除去联络沟通,余下光景大多都在盯着秦钟,莫非是孙广成觉得诈不得秦业,干脆打算绑了秦钟来逼迫秦业?
钱飞虎今日撞见那人,究竟是盯着秦钟的,还是盯着胡莽的?
谜团重重,如今好歹有了些线头。陈斯远却知,往后可不好再盯着秦钟了,那跟找死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