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小院儿,抬眼便见红玉沉着脸儿,小丫鬟芸香也是气鼓鼓的模样。
见陈斯远归来,两个丫鬟上前来迎,陈斯远观量二者神色便问道:“怎地了?这是谁招惹了你们?”
“大爷——”
芸香方才开口,红玉便道:“不过是小事,我回头便能处置了,也不用事事都劳烦大爷。”
芸香却道:“那赵亦华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他又是宝二爷身边的人,姐姐还能如何处置?”
红玉蹙眉恼道:“如何处置是我的事儿,总之处置了就是了。”
陈斯远停步道:“到底何事?”
红玉抬眼观量陈斯远一眼,张张口没言语。那芸香便巴巴儿说将出来。
却是今儿个一早,红玉眼见天气愈发寒凉,眼见正房里的丝绢屏风不中用,便去寻了库房管事儿的打算换个屏风。红玉打点了银钱,挑中了一具檀木四联屏梅兰菊竹四君子屏风,说好了下晌送来,谁知左等不见人来、右等不见屏风。
实在等不起,红玉打发芸香去过问,谁知那管事儿的却道,那檀木屏风却被赵亦华半路截了胡。只说宝二爷有用,转头便叫人搬走了。
红玉听闻后气了个半死!宝二爷如今还在老太太处住着,不曾搬出来,那绮霰斋用的都是六联屏,何曾用过四联屏了?定是那赵亦华扯虎皮做大旗,打着宝二爷的名号将物件儿搬去了自家。
荣国府中下人向来生着富贵眼,平素吃那卡要自是不提,如今竟欺负到主子头上了,还不是瞧着陈斯远不算正经主子?否则又哪儿来的胆量敢半路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