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起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恨恨丢给了洪智有。
「再见！」
她推门就要下车。
「胶卷，胶卷。」
洪智有喊道。
吴蕊蕊回过头，一脸为难：「这————我也没法让别人洗啊。」
洪智有说：「这不比你画画强？你自个儿学学不就会了，又不是多难的事。」
吴蕊蕊满脸娇羞的伸手接了过来，攥在手心。
「好吧。」
洪智有又补充了一句。
「洪老师我也留了一卷。」
吴蕊蕊脸颊更红了：「你真坏！保管好了，要丢了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低着头跑开了。
洪智有的汽车还没掉头，就听到洋房里传来师母梅秋菊扯着嗓子的叫骂声。
他是了解梅秋菊的。
人很善良，待人也真诚，但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
蕊蕊与自己一夜未归，这顿揍恐怕是免不了了。
哎。
洪智有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蕊蕊，你自求多福吧。
翌日。
军统局办公室。
毛人凤叩了叩门，走了进去，姿态恭敬。
「局座，何应钦派了个手下正在鹤山宾馆与洪智有闭门洽谈，叶翔之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随时能动手。」
戴笠发出一声冷笑，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蠢货。
「他竟然真是来给日本人办事的，还指望日本人当靠山。
「日本已经不行了，这时候充当马前卒，他这是铁了心要步陈明楚的后尘。」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
「倒是我高估了他。」
毛人凤点头附和：「是啊，委座现在一门心思想反票，连何应钦都懒得去，显然洪智有打错了算盘。
「眼下山城和国内抗日情绪高涨，洪智有这时候居然入关来山城给鬼子卖命，简直是地狱无门自来闯。
「咱们要不成全他，感觉都对不起死在前线的千千万万军民啊。」
戴笠说：「先把记者放进去。
「把他炒臭再说，再让叶翔之引爆炸弹，当着这些记者的面杀了他，也好叫国人皆知。
「让那些心怀异心的人看看背叛者的下场。」
毛人凤恭敬领命：「是，属下这就让叶翔之去办。」
戴笠沉思了一下，眉头带然皱起，摆了摆手。
「不，我见过洪智有，这人虽然年轻，但绝非池中之物。
「我总觉咨他来山城应该还别有所图。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
他的目光变资锐利起来。
「这样，你亲自去。
「一定要确定他死了。」
毛人凤心头一凛。
他很久没见局座这幺认真地对待一个人了。
他不敢怠慢，连忙恭敬领命：「是，属下立即去办。」
鹤山宾馆。
与日本人和谈，委座没有积极的意亥，何应钦自然不会上杆子，只派了参谋部一个上校主任李贤，与洪智有闭兰报谈。
中午时分。
洪智有站起身，与李贤握手告别。
——
两人刚走到楼下大厅。
呼啦！
宾馆堆兰乞地被推开，无数记者蜂拥入，闪光灯晃的人眼花。
「李主任，国军正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们为何与日本人谈判？」
「日方何意，是要组建联合政府吗？」
「日本人马上就要战败了，洪智有，你身为国人，为日寇卖命，不觉羞耻吗？」
嘈杂的质问声浪，几乎要丫翻宾馆的屋顶。
洪智有心头暗自冷笑。
这帮记者好能耐，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明显是戴笠派人来搞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