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智有拍拍他的肩,从公文包里取出一盒雪茄递给了他。
“洪先生,这,怎么使得,您对我恩情如海,老黑就是十辈子也报答不完啊。”老黑感激道。
“又客气了不是。
“好好干吧。
“洪盛公司我给你留了一成股份,等哪天你不想干了,或者老了干不动了,这笔钱足够你安享余生。”
洪智有笑了笑,夹着公文包走了出去。
“谢谢洪先生。”
老黑冲他九十度鞠躬,直到洪智有进了对面铺子才心情澎湃的直起身来。
“看到了吗?
“跟着洪先生干活要讲良心。
“你们呀,贪小失大啊。”
老黑转过头看着福泰的几个老伙计,颇是痛心道。
……
洪智有径直走进了老吴的店里。
吴敬中戴着毛茸茸的狗皮帽子,穿着厚袄,温酒就着生米无聊的打发时间。
“我把店里的掌柜开了,你明儿就过去。”洪智有走了进来,自顾倒了杯酒咂了一口道。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
“这边有个戴老板的老人,他盯着我,不给他一份会打我小报告。
“戴老板的手段谁不怕?”
吴敬中道。
“你现在跟上边联系还用得是老密码吗?”洪智有道。
“是。
“按照您的吩咐,我一直说密码被警察厅的人从金教授行李箱搜走了,至今还用的老密码本。”吴敬中道。
“你别您啊,这不折我寿吗?”洪智有撇了撇嘴道。
“用老密码是对的。
“李松泉现在很受警察厅和宪兵队的器重,极有可能要对你们下手了。”
他抓了几颗油炸生扔嘴里嘎嘣嚼了起来。
“要对我下手了,我咋瞅着你这么乐呵呢?”吴敬中瞪眼道。
“等的就是这一天啊。
“你不是被那个叫张……张安庆盯着吗?
“正好咱们可以借这个机会,把他抬走了。”洪智有道。
“我是这么想的,刘雄现在不是你的发报手吗?
“你让他……”
洪智有压低声音细细说出了计划。
“到时候咱们就能一箭双雕,直接除掉张安庆和李松泉。
“这样你这个满洲站站长才真正的名符其实。
“又能干掉叛徒。
“就咱们俩联手,还不得赚它几座金山?”
他喝了口酒,接着说道。
“稳吗?
“张安庆可是老狐狸。”吴敬中道。
“我办事,你放心。”洪智有道。
吴敬中没有被他忽悠迷了,微微一笑,说道:“我就很好奇,你也是军统的人,要找到张安庆并不难。
“他在哈尔滨的根子可比我深。
“你跟他合作比我要方便。
“为什么要选择我?还送了我那么多东西。
“说实话,有时候我看着那尊金佛,半夜心里都发慌。
“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信任啊!
“告诉我,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理由吗?”洪智有笑问。
一边说话,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方用红布包裹之物递给了老吴。
“什么意思?”
吴敬中打开,却是一方莲台墨玉,玉质上品,雕工极为精细。
“玉座配金佛。
“关大帅不讲究,咱不能不讲究啊。”
洪智有摸出根烟,在火盆里点燃。
抽了两口,他接着说道:
“原因很简单,我听过您在西北区的一些旧事,您跟我一样都爱财,而且对上会来事,对下宽仁。
“而且您资格也老,军统为数不多的元老级教官。
“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搭档啊。”
“当然……”洪智有说到这,看向老吴眼神愈发亲近。
“你看着我干吗?别吞吞吐吐,直接说。”吴敬中被他看的有些起鸡皮疙瘩。
“您跟我……死去的老爹长的很像。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种发自肺腑的天然亲近。”
洪智有笑道。
“所以,你那天晚上喊我‘爸’。”吴敬中有点明白了。
“没办法,爹娘走的早。
“你要不介意,我现在也可以喊你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