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警察,他不可能为了化妆,专程去杀、抢一个与他身材相仿的乞丐。
更别提,津海的乞丐往往是扎堆、有组织的。
答案只有一个。
老周找的这个六指,跟马奎有勾搭。
来到办公室。
他简单向吴敬中汇报。
吴敬中沉眉踱步片刻,背着手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
“光抓个乞丐和马奎不行。
“必须得利用马奎把这个詹清河钓出来。
“王亚樵、柯成武不死,委座寝食难安。
“此人不死,你我是没法睡安稳觉的。”
紧接着,两人低声密谋了一番。
……
三日后。
祠堂。
几个乞丐抬着两个麻袋丢进了干草堆里。
六指一摆手。
手下人打开麻袋,关俊的妻子和女儿嘴里塞着破布钻了出来。
“长的是挺骚啊。”
六指把玩着匕首,目光在关俊妻子身上游离。
关俊妻子风韵正佳。
尤其是胸脯异常饱满,令人垂涎欲滴。
“六爷,我想耍。”一个年轻乞丐吞了口唾沫,伸手想摸女人的脸。
啪!
六指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想啥呢,等事情办完了再说。”
“美人儿,对不住了,借你样东西用用。”
说话间,他粗暴的猛地双手一分,撕掉了女人衣服的上襟,现出了红灿灿的贴身胸衣。
“真特么尤物啊。”
六指喉头一动,再一把将胸衣扯了下来。
在女人的尖叫声中,又给她把衣服合上了,遮挡住曼妙风光。
然后,他又摘下了小女孩的鞋子和发卡。
“你,去一趟罗丝咖啡馆,送到前台给一个关俊的人。
“让他下午去蒲扇胡同东口等我。”
六指指着一个长相机灵的手下,吩咐道。
“是,六哥。”
手下拿了东西,飞快跑了出去。
“小娘子,你先在这安生歇息,等你老公办完事,我们自然会放你。”六指喝退左右,给了她一床臭被和一些水、吃食。
罗丝咖啡馆。
关俊日常倚在柜台边,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先生,喝酒吗?”
“牛排、意大利面、蜡烛,不配红酒多少缺点浪漫。”
他娴熟的冲客人推销自己的酒水。
“有哪些?”那人问。
“斧头牌吧,最近津海最热销的酒水了。
“陈长捷、张廷锷他们都喝的这款。”
关俊笑道。
“好,来一瓶。”那人道。
关俊冲酒保一扬下巴。
“关先生,可以过来聊一下吗?”那人笑问。
“当然。”
关俊笑着走了过来。
刚坐下,那人拿出包,拉开拉链,冲他亮了亮里边的东西。
是一件粉红牡丹胸衣和一只小鞋子。
关俊脸色一变:“你……”
“跟我走。”
那人起身离开。
关俊咬了咬牙,紧跟了过去。
来到蒲扇胡同东。
六指早已经在等着了。
“兄弟,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太过分了吧?”关俊冷然问道。
红票有锄奸队。
里边好手不少,真惹急眼了,他不见得会怕这帮本地叫子。
“不过分,就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六指阴冷笑道。
“什么忙?”关俊冷眼喝道。
“想请你约个人去来福里宾馆,用左蓝的名义。”六指道。
“谁?”关俊问。
“你的同志余则成。”六指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余则成。
“马上给我放人。
“别搞事,你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关俊沉声道。
“我当然知道。
“红票重要地下联络员嘛,你们有厉害的锄奸队。
“但那都是后话。
“你妻子胸口有一颗粉红的美人痣。
“我想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现在只扒了她的衣服,再往后我那些全身爬满虱子、臭哄哄的兄弟们,就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了。
“还有你可爱的闺女。
“你也不想看到她,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吧?”
六指这些年没少干敲诈勒索的事,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关俊脸色大变,因为恐惧浑身颤抖了起来:
“恩怨不及妻儿。
“有事你冲我来,要杀要剐都可以,放她们一条活路。”
“关先生言重了吧。
“我只想跟你交个朋友。
“今天晚上九点,我的人会在来福里宾馆附近。
“要看不到余则成,你的妻子就要成为我和我兄弟们的妻子了。
“你的女儿,就要成为别人的女儿了。
“你知道怎么做吧?”
六指一脸猥琐的浪笑了起来。
说完,他吹着口哨,吊儿郎当的走了。
“该死!
“可恶!”
关俊气的狠狠挥了下拳头。
他回到了罗丝咖啡馆,要了杯最烈的酒,几口咕咚吞咽了下去。
晚上九点。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是营救妻子和女儿。
还是出卖自己的同志?
关俊很痛苦。
……
“这帮下三滥的玩意!”
暗处,林添缩身到角落里,给了一个小乞丐几个银元:
“阿宝,钱不可外露,记住要藏好,实在忍不住想钱,得掰碎了一分一分的。
“千万别让六指晓得。
“否则,他会打死你,懂吗?”
“知道,小林哥。
“我藏好不,留给妈妈治病。”叫阿宝的小乞丐,乌溜溜的眼珠子很有机灵劲。
“去吧,继续给我盯着六指。
“有啥风吹草动,就去阿珍杂货铺,告诉她就行了。”
林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着吩咐道。
“嗯。”
小乞丐点点头,一溜烟消失在巷子深处。
林添走到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拨打了号码:
“喂,六指抓了罗丝咖啡馆一个卖酒的老婆、女儿。
“在蒲扇胡同跟卖酒的见了面。
“两人有争执。
“具体说的什么听不到,那人面颊干瘦,黑西装、倒背油头。
“好的,知道了。”
……
俱乐部。
洪智有侧身放下电话,一把抓住方敏了的头发。
“干嘛。
“你可答应了人家,今天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