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就这,你还不死?

余则成拉着翠平走了出去。

李平望着这二人两眼一眯,不禁困惑了。

这女人好像情感也没多深啊。

就喊了一声小五子。

其他一句词都没有。

不是说红票最讲究革命友谊吗?

回到家。

翠平一头扑在余则成怀里,泪水滚滚落了下来:

“是因为那枚手雷吗?”

“是!

“来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把茶叶交给克公’的教训。

“你觉的我是小题大做。

“现在你亲眼看到了,刘雄只要有一丝怀疑,他就会不择手段像疯狗一样纠缠不休。

“一颗手雷,一条人命。

“要让他发现点确凿的证据,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

余则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错了。

“我错了。

“是我害死了小五子,呜呜!”

她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知道错了,还哭这么大声。

“周亚夫就住在楼下。”余则成冷冷提醒。

翠平跑开,把头埋在沙发上呜咽抽泣了起来。

“别哭了。

“我今晚跟站长请了两天病假。

“明早多买点菜,这几天别出门了。”

余则成说完,自行上楼去了。

他知道在洪智有的计划中,自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这一票无论如何都得演好了。

……

常德路1号。

吴敬中坐在藤椅上,额头敷着热毛巾。

他病了。

气的。

头昏脑涨,上火,血压也上来了。

“哎,老了,一激这人就受不了啊。”吴敬中哼哼着。

“活该。”

梅秋菊一边换毛巾,一边叨咕他。

“肖科长刚刚传话,则成病了,要请几天假。”换上毛巾,她道。

“请假,为啥不直接打报告,让肖科长传什么话?”吴敬中不满道。

“这还不明显?

“人家心寒,怕你了呗。

“洪智有是谁?

“没山头没背景,这么清白的人,把你当亲爹、祖宗一样孝敬、捧着。

“结果咋样?

“连句话都没有,让你随便找个理由拉进去动刑。

“你说站里现在谁还敢指望你。

“老虎养久了还有感情,就你这样换了我,也得跑。”

梅秋菊喋喋不休的埋怨他。

“什么叫我随便找个理由?”吴敬中觉的恼火。

“谁不知道刘雄是你养的疯狗。

“是,你没下过指示。

“但陆桥山、则成他们不这么想,人家只会觉的你薄情寡义、卸磨杀驴啊。”

“更别提,人家智有是拿命去土匪窝给咱办事。

“反手这么整人家。

“搁谁也得心凉了。”

梅秋菊叹了口气道。

“哎。

“十三车酒啊,全砸在刘雄手里了。

“我是真不想他查来查去了,可这人太梗啊。”

吴敬中摘下毛巾,郁闷道。

“你是领导,他是下属,有啥难办的。

“调他走。”

梅秋菊道。

“调走?

“你以为我没想过,那他会把我也当红票。

“这个人在红票问题上,已经走火入魔。

“只要他觉的我通票,会毫不念旧情,把我卖给戴老板或者督查室。”

吴敬中眼皮一抬,冷哼道。

“那咋办?

“再查下去,咱这家就散了。

“蕊蕊一天天催钱,你这边两大干将全查没了,咱拿命供孩子啊。”

梅秋菊一听也慌了。

“我明天跟他谈谈,调他到邮政署检查信件去吧。”吴敬中也是没辙了。

“试试。”

……

翌日。

吴敬中到了站里。

身边孤零零的,也没个热和人。

总务科安排的人,桌子都擦不利索。

苹果一大早就削好皮,都发黄了,看着没丁点胃口。

“李平,叫刘科长来。”吴敬中吩咐。

刘雄走了进来,神色依然桀骜。

“老弟,坐。

“我想调你去邮政署先躲躲清闲,你觉的如何?”吴敬中笑问。

“站长,你什么意思?

“连你也不信任我,你还看不出来吗?

“整个站里都在背着你沆瀣一气,只有我是真心护你啊。”

刘雄双目一红,委屈的想哭。

“你的心意我知道。

“但你办事的手段不对。

“一个人如果大多数人反对,那就一定是你的问题。”吴敬中指着他道。

“你等着。

“我一定会找到余则成和洪智有的证据。”刘雄咬牙切齿道。

“等你找到了再说吧。

“先去那边报到。”

吴敬中背转身,不想再搭理他。

“我还就不信,凭我苍鹰抓不到他们的尾巴!

“迟早我要亲手毙了这两个奸贼!”

刘雄放下一句狠话,气冲冲的走了。

“无可救药的蠢货!”

吴敬中盯着他的背影,呸骂道。

“站长,余主任来了。”李平走了进来。

“你杵在这干嘛,当木头桩子,好玩吗?”吴敬中瞪了他一眼。

李平尴尬的退了下去。

呆头呆脑,没一点趣味,看着就烦躁。

“则成,怎么不在家歇着?”吴敬中问。

“脸怎么了?”

他注意到了,余则成左右脸颊乌青的巴掌印。

“站长,我想辞职。”余则成递上了辞呈。

“辞职?

“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吴敬中皱眉问道。

“小五子死了。

“我和翠平不傻……能看出来。

“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承受不住。

“再者,翠平天天在家跟我闹,我工作、生活现在是一团糟。

“站长,张廷锷说他那缺个秘书,想要我过去。

“还请您批准。”

余则成垂首请求。

“则成,哪个机关没有斗争,你是青浦班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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