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想了起来。
当初的时候,为了钉死罗教,免得各地教眾串联,裴元曾经请求在山东五府设立了五个行百户所。
陆閭道,“裴千户一面留人在阳穀追查此事,一面在在山东五府监测各地的动向,即为罗教,又为隨时镇压叛乱。”
朱厚照闻言感慨莫名,先是说了一句,“真鹰犬也。”
然后才有些好笑的说道,“山东六府,人口有六百多方。除去济南府,其他各府也都有接近百万人口,每府一个行百户所,能有什么用?”
以只有百人的百户所,努力的去盯住百万人。
朱厚照在觉得这鹰犬尽责之余,也可笑又可怜。
陆想了想,觉得隨著山东的事情越闹越大,裴千户当初在阳穀抢劫的事情,说不定会被拿来做文章。
於是趁机说道,“听说是裴千户利用阳穀乱贼查抄的那点產业,在供养这些额外派出的锦衣卫,所以养不了多少人。”
“这样啊。”朱厚照点了点头,有些感触的说道,“养兵是钱啊。”
接著,朱厚照又奇怪的问道,“那裴元现在怎么又去山东了?他不是才刚刚结婚吗?
怎么这么閒不住?”
陆閭琢磨著,韩千户第二天就南下的事情,估计也瞒不住有心人,索性就不顾维护裴元的形象了。
他说道,“陛下应该知道,韩千户对这桩婚事是很不情愿的。”
朱厚照“嗯”了一声,神色间有些尷尬的左顾右盼。
当初他也在为此事犹豫,结果钱寧的谗言很有说服力,让朱厚照最终以近乎赏赐的方式,將韩千户赐婚给了裴元。
这件事很有些不地道。
陆閭道,“婚礼过后,韩千户就回南京去了。裴千户这么尽心公事,大概也是为了排解心中忧烦吧。”
朱厚照闻言咂了咂嘴,觉得自己这事儿,好像有点落的两边不是人。
他尷尬的笑了笑,“钦,女人也就那样,回南京就回南京吧。
陆间对朱厚照的话其实也是有些赞同的,裴千户別的都好,就是在韩千户的事情上有些拎不清。
女人有什么好的啊。
两人都对裴元的所作所为,不是很认同。
好在陆閭记得天子的问话,继续说道,“裴千户之所以去山东,是因为不少协助过霸州流贼的阳穀豪强,听说边宪回来了,可能是觉得有了主心骨吧,於是向南下查案的官员们举报裴千户在阳穀抓捕查抄的事情。”
朱厚照听了呵呵冷笑。
经过陆刚才的讲述,他早就寻思明白了。
裴元抓人,那是因为那些豪强协助了“满天星”和“大老虎”围攻谷大用与萧的队伍。
这件事有阳穀城外的数万具尸首,以及“满天星”和“大老虎”的头颅为证。
裴元查抄,那也是为了供应在阳穀莲生寺的据点,以及五个行百户所的开支。
不用这些乱贼的钱,难道还要从內承运库拨款吗?
陆阔见朱厚照没什么反应,知道自己刚才没白心思,於是继续道,“那边宪得了那些阳穀豪强的举报,於是立刻要求裴千户去山东接受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