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乌爹,就是缅甸。朋加刺,就是孟加拉。放拜就是后世的孟买。暹和罗斛的位置,就在现在泰国,针路则在安南。
基本上可以说,马尔地夫的这种海贝,已经在途经南洋到西洋的主要国家都能通用了。
但这种海贝真正体现其价值的地方,还是在西非。
这玩意儿运到西非可就昂贵多了。
再过几年,马尔地夫岛就该被欧洲人发现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疯狂的挖取海贝,前往西非换取黄金和奴隶。
这趟活他们一直干了快三百年,直到彻底的把印度洋地区的海贝经济圈干崩了为止。
裴元见朱厚照询问,当即道,“卑职已经弄清楚那北溜在何处,也从番僧胡商那边討得了大致海图,愿意为陛下標画。”
朱厚照闻言,赶紧让裴元去御案上为他画出海图来。
裴元眼巴巴的看著那龙椅御案,心里默默脑补一番,终究不敢僭越。
见裴元坚决推辞,朱厚照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他让人取纸,自己去案上取来笔墨。
等纸到了,就铺在乾清宫的地上,朱厚照盘腿坐在一旁,看裴元为他標记海图。
裴元提笔一看,硃砂啊。
见裴元又眼巴巴看著自己,那神色似是为难,又好像拒绝的不是特別坚决。
朱厚照道,“凑活用吧。”
裴元犹豫道,“这,不好吧。”
朱厚照不以为然,“就几下的事儿。”
裴元:“……”
我僭越我知道,你可別乱说啊。
裴元拿起那硃笔在纸上大致画了画东南亚的地形图。
因为只是示意,出於合理性也不好拿出太详细的,裴元便简单將印度洋一带的地形粗略的描了个边。
然后用力在海中点了一点,標记下了马尔地夫的位置。
等到收笔,好像……
確实就几下的事儿。
裴元先挑著朱厚照知道的一些地方,为他填充著认知,何处是安南,何处是缅甸,何处是爪哇国,何处是天竺。
当把几个关键位置的地名说了,却见朱厚照指了指爪哇附近的一处,说道,“这位置是旧港宣慰司吧。”
裴元这才意识到,自己眼前这个天子,和那些养於文臣、阉宦之手的皇帝不同。
朱厚照都有大明皇帝苏丹·苏莱曼·汗的名號,又怎么可能对阿拉伯人频繁往来的海上丝绸之路陌生呢。
裴元连忙道,“確实如此。”
朱厚照又看著地图问道,“你刚才所说的乌爹,朋加刺应该就在底马撒宣慰司附近吧?”
底马撒宣慰司就是如今的藏南阿萨姆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