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吸了口气,心乱如麻的向镇抚厅而去。
裴元到了镇抚厅外,便听守门的锦衣卫以略有些陌生的称呼,恭敬招呼着,“卑职见过裴副千户。”
裴元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韩千户从南边带来的人。
接着,那守卫便向厅内禀报,“回禀千户,裴副千户到了。”
里面传来平静的声音,“嗯,让他进来吧。”
不知是因为最近太过烦恼,已经有几天没近女色了,还是因为那年少不敢妄想的白月光,已能捧在掌中。
裴元听到那平淡的话语,也觉得如同天籁一般。
他有些口干舌燥的整理了有些显紧的下袍,脚步不太自然的迈步进了镇抚厅中。
却见韩千户正漫不经心的在翻看着那些厚厚的卷宗。
韩千户今天穿着的,是武官寻常的弓袋窄袖常服,发髻梳的整整齐齐,像男子那样以网巾束在头上。
虽然容貌清丽,美眸清澈,但也带上了几分潇洒英气。
看着眼前这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儿,裴元真恨不得一口水吞将下去,只觉得袍子也越发紧了。
他想着这会儿还没挑破两人的关系,便主动道,“卑职裴元见过千户。”
韩千户正看着卷宗,随口说了句,“嗯,来了啊。”
等看完一行,韩千户的眸子一转,看了眼裴元。
接着,目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一样,又抬头再次往裴元身上一瞥,随后,有些无语的挪开眸光。
只能说,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挺无语的。
韩千户的目光挪回卷宗上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该说什么。
好半天,韩千户才捻着额头,淡淡开口道,“你在北方这半年多,做的还习惯吗?”
说完这句,也想起自己是为何事而来的了。
又追问道,“有关弥勒教的情报,就这些吗?”
“额。”裴元之前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已经社死了,就算以他的脸皮之厚,也窘的老脸微红。
见韩千户问起弥勒教的事情,裴元倒是可以趁机缓解下这尴尬的气氛。
他见韩千户手边有几本卷宗,下意识就想凑过去看看韩千户瞧的是哪几本。
只是他刚凑近桌案,韩千户就实在忍不得那碍眼之物,微怒道,“裴元,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的容忍,是没有底线的?”
裴元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凑过去,似乎确实有些唐突美人了。
他心头的热情被这冷水一浇。
那些美好的期待也像是美妙的泡影,斑驳着破裂,让一切慢慢回到了现实。
裴元顿了一下。
接着,韩千户到来之前的那些所有忐忑不安,都消散无踪。
裴元的目光注视着韩千户的眼睛,依旧稳稳迈前两步,然后伸手将韩千户面前的卷宗一合,大手按在那卷宗上。
在韩千户那惊讶的目光中,裴元声音平静的问道,“云镇抚难道没和你说过什么吗?”
听了裴元此言,韩千户那原本放在案上的素白双手不由捏了起来。
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是话语中却透着威胁之意,“你想清楚你在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