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的说道,“状元郎还不快快上马。”
钱宁也在一旁催促,唐皋连忙道一声得罪,然后翻身骑在白马上。
黄初和蔡昂也有资格乘马,只不过他们的马不是白色,马头也无红色稠。
随着三人上马,衙役开始当前清理道路。
唐皋一马当先而行,后面是他的仪仗。
按照惯例,杨旦也不需要一路牵马,毕竟大佬也是要面子的,象征性的领唐皋走一段,就会换上衙役接手,另有顺天府丞在前引路。
谁料唐皋的白马还没走去几步,就听有人大喝道,“唐皋这奸贼靠着投奔锦衣卫妖邪,得以独占鳌头,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公理了吗?!”
此话一出,立刻有不少人前后迎合。
很多早就约好的举子,纷纷从人群中取出状纸,大声的叫喊,请求顺天府尹清查弊案。
唐皋听的有人在这时候闹事,抬眼望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些落榜举子们一闹,顿时让那些单纯来看热闹的百姓当场哗然。
不少围观的百姓叫嚷着询问着,让本就拥挤的长安左门外,越发嘈杂起来。
见到前面出现混乱,一些跟着出了长安左门新科进士,也趁机飞快的和相熟的人交流着。
唐皋吓得手脚冰凉,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见原本要换人的杨旦浓眉一凝,沉声对唐皋道,“状元郎不必理会他们,走就是了。”
说着,杨旦对跟来的府丞呵斥道,“还不快让衙役让人驱赶开。”
唐皋正六神无主着,听了杨旦这么说,也像是有了主心骨,慌忙的催着白马前行。
眼见那些衙役生生的破开一条道路,唐皋这一行就要从拥挤的人群中传过去。
忽然听到有人大声痛哭道,“被奸佞小人窃据一甲,我等尚能忍耐。”
“可是让名臣三杨之后,为这等小人牵马,我等正义之士又何忍见?”
“杨府尹哪怕不顾惜自身,难道不怕辱及令曾祖杨公的声誉吗?”
杨旦听了脸色大变,循着声音厉声呵斥道,“是谁这般放肆,出来说话!”
杨旦刚才见有人闹事,还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殿试黄榜只和上榜贡士相关,只要贡士们没意见,其他人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新科进士们都没吭声,这些会试落榜的在这里闹什么?
他们就算想闹,也该是当初会试放榜的时候闹才对。
现在殿试都过了,他们再闹还有什么意义。
真要是有什么情弊,会试结束后闹一闹,还是能查的。
哪怕真有什么问题,事情到最后兜不住,也无非就是主考官和那几个同考官顶锅。
但是殿试呢?
殿试读卷官可是囊括了当朝几乎所有的实权人物,有正如日中天的内阁大学士和九常们,还有未来大权在握的一些侍读学士、侍讲学士。
最终名义上定下黄榜名次的,更是当今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