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笃定的说道,“边军有边军的目的,锦衣卫有锦衣卫的目的,朝臣也有朝臣的目的。”
“但人,却是自私的……”
“本千户有本千户要解决的问题,江彬有江彬要解决的问题。如果江彬没有,那本千户就给他制造问题。”
“如果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最终当做牺牲品的是我,那就去他妈的!”
“同理,如果要付出代价的是江彬呢?”
“如果继续推动边军的计划,让江彬继续装伤躲在府内不肯出来,那么就算事情最终成功了,别人也一定会把他看做笑柄。”
“而且越是知道内情,越会看不起江彬。”
“在边军这种崇拜强者的地方,被人如此羞辱都不敢出头,别人不会觉得他有多么隐忍,只会将他看作是无胆的废物。”
“所以李琮、神周他们可以忍,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也可以牺牲江彬的威望。”
“但是江彬不能。”
“而江彬,又是整件事最核心的那个人物。只要钓出了江彬,这场危机就化解大半了,接下来就该是对钱宁的反击了。”
陈心坚恍然大悟之余,又忧心忡忡道,“人都道江彬壮勇,我今日混在人群中,见他打杀那些送战书的无赖,如提孩稚一般。”
“千户的这个计划,实在太过冒险了。万一江彬起了凶性,一定要和千户打个你死我活,又该如何?”
裴元听了倒是表现出了十足的信心。
“放心,我和他交过手,对他的本事也算心中有数。就算我不及他,差距也不算大。”
“只要他短时间打不下我,那他就完了。”
毕竟我有挂!
陈心坚对裴元的自信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他虽然自认心腹,也看不透裴千户的实力到哪。
对此,只能选择相信裴千户的判断。
就在陈心坚松了一口气,想要离开的时候。
裴元却想起了,陈心坚急于打发那传信锦衣卫离开的事情。
于是询问道,“那嫁衣是怎么回事?”
陈心坚讪讪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道,“卑职恰好听说有个布商家里的女儿大婚,想着给江彬送女人的衣服未必好使,就自作主张了,请、请千户责罚。”
裴元思索了片刻,口中轻声道,“嫁衣嫁衣……”
忽然灵光一动,笑道,“你做的不错,我为何要罚你。”
“额。”陈心坚本来也觉得自己这一手做的挺漂亮,而且又是奸杀,又是嫁衣的,再加上当初在永寿伯府外,裴千户在众目睽睽下裤子都脱了,这些事件彼此联动二创,岂能不让江彬听了热血冲顶?
但是这会儿听裴元这么说了,陈心坚反倒有点心里没底了。
裴元想了下,又向陈心坚认真询问道,“你和那家布商有仇?”
陈心坚磕巴了一下,随后道,“没仇。”
裴元又问道,“那布商的女儿姿色很是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