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轻咳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咱家上午可把他得罪死了。”
裴元听了不解,“公公好好的怎么能得罪到他?”
想到刚才谷大用的那些牢骚,连忙问道,“莫非公公上午指斥兵部了?”
又觉得不是很合理。
谷大用就算发牢骚指斥兵部,那被扫了面子的也是兵部尚书何鉴吧?
部门一把手丢脸,他这个二把手应该乐呵呵的看热闹才对啊。
他急什么?
“我骂全了。”谷大用指出了裴元话中的一点不足。
接着说道,“我先骂了顺天府官逼民反,该为霸州民乱负责,又骂了兵部养了一帮废物,让咱家手下没什么可用之兵。”
“所以呢?”裴元不解。
谷大用无奈道,“李浩在霸州民乱前担任顺天府尹,霸州民乱后不久,就从通政使的位置上过渡到了兵部,担任侍郎。”
裴元听了也觉得离谱,“你这、你这骂的也太具体了。”
谷大用叹息,“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事儿我帮不上忙了,要是我来帮忙,反倒不美。”
好吧,裴元只能另想路子了。
裴元又问道,“我今天上午给朝堂上了一份奏疏,是关于督促山东各府县严查罗教的事情,谷公公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什么?”谷大用吓了一跳,赶紧左右看看,见没有仆役在旁,才紧张的瞪着裴元,“你不要找死啊!山东不是没有罗教吗?”
裴元这才把自己的想法,挑些能说的,和他解释了一番。
谷大用听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这是裴元的心机手段。
只是这口气松到一半,又提了起来,他瞪着裴元,“这样一来,山东不就有罗教了吗?”
谷大用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但是裴元却懂。
山东没有罗教确实没有麻烦。
可圆谎归圆谎,真就这么整出一个邪教来?这也、这也太离谱了吧!
裴元不给谷大用退缩的机会,认真盯着他说道,“山东必须有罗教。”
谷大用想起这也是自己说过的话,可是,可是真要这么做的话,那性质可就不同了啊。
裴元稍微施压,旋即开解道,“谷公公放心,不过是营造些假象,先把这件事瞒过去。”
“再说,那邪教是那么容易组织的吗?就算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折腾,能有多少人敢冒着朝廷的打压加入进去?”
“退一步讲,等公公的西厂恢复了,这岂不是现成的功劳。”
谷大用身子动了动,脸上带着仍旧带着忧虑,他的手轻拍了下桌子,“咱家是怕真出了乱子。”
裴元为了让谷大用宽心,也稍微透露了点,“谷公公放心,这罗教的事情,我打算让陈头铁去打理。他这个人,向来可靠。”
当初护送谷大用一路北行的时候,陈头铁就是裴元麾下重要的哼哈二将,谷大用印象还挺深。
听了裴元这个安排,反倒担心起这罗教冒不起什么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