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如此平静地欣赏巴黎的夜景了。
他没有恐惧，也没有不舍。
心中只有一种即将完成使命的平静和坦然。
「玛格丽特，我每天都待在这个离你最近的位置，却无法真正靠近你。」
「不过请放心，也许我很快就能来见你了」
这一夜，艾菲尔大师完成了他的最后一次长休。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塔顶房间时，他准时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两声沉闷的巨响，从城东和城西的方向传来。
艾菲尔大师走到窗前，看到了那两朵正在缓缓升起的巨大烟柱。
他知道那是萨克森人的新型武器，在清除城里的对空魔导器阵地。
然后，他看到了那两个巨大的装甲飞艇，大摇大摆地飞进了巴黎的上空。
敌人的总攻，要开始了。
艾菲尔大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法师袍，推开了通往塔顶最高平台的大门。
狂风呼啸，吹动着他灰白的须发。
他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整座巨塔的脉动。
「醒来吧，我的孩子.」
他轻声呼唤。
「嗡——」
整座艾菲尔铁塔，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塔身内部，那些已经与巨塔融为一体的灵魂，同时回应了他的呼唤。
很显然，巨塔内部的灵魂，远不止昨夜的巴斯蒂安他们。
澎湃的魔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塔身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地涌入艾菲尔大师的身体。
他的身体，慢慢地漂浮了起来，来到了半空中。
他睁开眼睛，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眸，此刻已经变得一片纯白，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杂念，都在这一刻从他的身上消失了。
他不再是古斯塔夫·艾菲尔。
他，就是这座塔的意志。
他就是巴黎最后的愤怒。
他的目光，锁定了下方战神广场上，那支正在向塔底靠近的，渺小如蝼蚁般的萨克森部队。
他缓缓地，擡起了自己的右手。
指向了他们。
「滋啦——」
塔尖之上，无穷无尽的电光，开始疯狂地汇聚。
审判的时刻，到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