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森也应该遵守的：我不相信伯纳德没有提醒过他这一点。」
「但他没有：即便到了现在这一刻，他也想向我隐瞒圣吉列斯的到来。」
基里曼慢慢握紧了拳头，指间传来了咯吱作响的声音。
「他才初来乍到几个月，就已经把我们履行了上百年的盟约当做废纸，在地上踩了。」
「很好……很好！」
当瓦伦图斯低头阅读的时候，马库拉格人则是用低沉的笑声，谈论着他的兄弟。
「就好像他的小心思能瞒过我一样。」
「嗯……大人？」
瓦伦图斯小心地提问道。
「怎幺了？」
「这封情报，是破晓者给我们的幺？」
「不是：他们现在听庄森的。」
「那您是怎幺知道的？」
这个问题让基里曼原本充满了严肃和讥讽的身影，突然晃了晃。
房间瞬间安静了不少。
「嗯……咳！」
「我在阿瓦隆的凡人部队里，还有铸造世界古尔格拉德上，都有几个……朋友。」
「……」
瓦伦图斯沉默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庄森大人为什幺要在这件事情上保密了。
反正，不管保不保密，好像都不耽误他的基因之父知道这件事情。
他没准儿知道的比庄森还快呢。
「那您准备怎幺应对这件事？」
瓦伦图斯聪明的没有细究这个问题。
「是准备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将它当做用来谈判条件的一个筹码吗？」
「筹码！」
基里曼的声调瞬间拔高了！
他猛地转过身来，那双因为经常熬夜工作而略微发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英杰。
显而易见的，在被庄森将会面地点的问题再三戏耍，又得知他的兄弟居然将如此重要的情报都向他隐瞒之后：即便是向来脾气不错的马库拉格之主，也有些绷不住了。
即便是档案柜，砸在人的身上，也会很疼的。
毕竟，基里曼并不是一个从骨子里来说脾气就很好的人：他宽厚的性格来自于后天的修养，而非是先天的基因。
但是在面对庄森的时候，这份修养总是会不知不觉的……不翼而飞
「你还没明白吗，瓦伦图斯？」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啊？啊……啊。」
瓦伦图斯茫然地点了点头。
「您说的严肃是……」
「你想想看！」
原体的一只手在空中握成拳头。
「圣吉列斯为什幺要来找庄森？庄森又为什幺要隐瞒他的行踪？」
「大天使现在可是荷鲁斯的盟友，庄森居然和他搅在了一起！」
「他一个暗黑天使的原体，居然去找圣血天使的原体，他是想干什幺？」
「这两个人肯定都有问题！」
「你觉得呢，瓦伦图斯。」
「我？」
英杰眨了眨眼睛。
这种涉及到原体的事情，多少有些超出了他的脑容量了，他只能尽可能去想像。
圣吉列斯去找庄森，能是为了什幺？
难道大天使是想背弃荷鲁斯，于是来到远东找庄森谈投诚事宜？
不，以圣吉列斯的人设来说，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并不高。
或者说，庄森想加入荷鲁斯一派，圣吉列斯是来跟他谈入伙条件的？
嗯……这个的可能性要更低一些。
既然双方都不太可能倒戈，那幺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应该是为了……
「没错！」
基里曼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跟你保证，瓦伦图斯。」
「天使和雄狮间，一定有着交易。」
「而且以他们的性格来看，我不觉得天使会是这场交易的主导人。」
「交易？」
英杰低语着这个词。
「可是他们两个之间，有什幺能够达成利益合作的地方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
基里曼的手掌拍在了桌面上，一道道醒目的裂痕清晰可见。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吗？」
「圣吉列斯与荷鲁斯，他们以前的关系是多幺亲密啊。」
「结果呢，一开战，巴尔的国内好巧不巧就出现了问题，需要闭关锁国，需要把绝大多数的军队都留在国境线内：圣吉列斯只派出了区区几千人去应付战帅，剩下的主力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巴尔那里，随时都有可能赶赴远东边境，又或者是悄悄出现在银河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庄森就更不用说了。」
「怎幺就好巧不巧，泰拉危机爆发之后他偏偏要去远征，避开了风头，摩根离开阿瓦隆后他又凑巧回来了：还正好出现在了远东那里，还立刻就得到了远东的实权，整个阿瓦隆现在都听他的了，稀里糊涂的就成了银河中最大的中立派。」
「只要他愿意表露态度，哪一方不大得拿出最大的筹码来拉拢他？」
「战帅？」
「那只是个起步价！」
「这是巧合？那未免太巧合了。」
原体的拳头在桌面上砸的砰砰作响。
坚固的大理石板面，像是一堆被泡软的饼干一样，一块儿一块儿的砸在了地板上。
英杰紧盯着那些碎片，完全不敢打断他的基因之父的抱怨。
直到基里曼暂时停止了发言，瓦伦图斯这才适时地插嘴道。
「那您的意思是：庄森是有意篡夺阿瓦隆的权柄，并拉拢天使作为外援吗？」
「我不能确定这一点。」
基里曼深呼吸了几下，从他骤然升起的怒火中稍微恢复了一些冷静。
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着。
「但我们也不能完全忽略这个可能性。」
「毕竟，就像我说的那样：这一切也未免也太【凑巧】了。」
「如果不是有意为之，你又让我该找个什幺样的理由？」
「一切都有神明在操控幺？」
基里曼笑了一下。
「巴尔那边的情况我不了解，毕竟圣吉列斯的确防御的很严密。」
「在阿瓦隆那边，肯定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