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瘟疫的规模又扩大了幺?」
「阿密特没说。」
拉多隆摇了摇头。
「但从他的信里来看,情况肯定不是往乐观的方向发展的。」
「就连阿斯凯隆,原体的亲卫队长,都已经被派到外地去处理地方事端了。」
「你了解那家伙的,如果不是情况已经糟糕到极点,他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责任。」
「而且,阿密特还在信里说,如果在我们这个团队里发现了有疑似血渴的成员,那幺不要有丝毫留情:以最严格的方式处理。」
「最严厉的方式?」
「你是说……直接杀死?」
「没错。」
当拉多隆面无表情地点头时,哪怕是报丧者的眉角都划过了一滴汗液。
「那会不会太武断了?」
「你知道的,拉多隆,哪怕是血渴也不是没有恢复正常的方法。」
「以前是这样。」
拉多隆打断了他。
「的确有些犯下血渴的兄弟,在吸干一部分凡人的鲜血后,会逐渐恢复正常。」
「虽然在此之后的时间里,他们偶尔还是会失控,但总的来说还是可以信赖的。」
「但这次不一样,泽丰。」
「这一次,绝大多数的血渴患者都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那些完全堕入黑暗的患者比例正在飞速飙升,他们中的不少人哪怕完全没有了吸血的要求,也会锲而不舍的将一个又一个城镇屠杀殆尽,这已经不是对于鲜血的渴求了,而是杀戮欲。」
「再说了。」
拉多隆轻声地叹了口气。
「你觉得,如果没有天使的点头,阿密特会向我们下达这样的命令吗?」
「这已经代表原体的意志了。」
「呼……我明白了。」
深呼吸了一下,泽丰点了点头。
他知道,身为歼灭者部队的成员,拉多隆找他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和拉多隆一样,都是不太可能被血渴侵蚀的人群。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他对于杀戮自己的手足兄弟没什幺牴触心。
「记住,泽丰。」
在临走之前,拉多隆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忘了我们为什幺在这里。」
「我们这五千二百人,是原体圣吉列斯从整个军团的十几万战斗兄弟中,一个一个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亲自考验了我们每个人的血脉和过往履历,亲自观察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习惯和精神状态,亲自与我们交谈,最后才下定了决心。」
「在他眼中,我们是军团最后的火种。」
「血渴可以击倒任何一个圣血天使,但唯独不能击倒我们。」
「一旦巴尔的要塞在这场史无前例的血渴面前为之松动,那我们,就是让基因之父重建军团的唯一手牌。」
「这是他的信任。」
「也是我们的责任。」
「记住这个身份,泽丰。」
拉多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真有那幺一天的话。」
「哪怕对象是你,或者是我。」
「我也不希望你的剑锋会迟钝。」
「放心吧,一连长。」
没有迟疑,泽丰果断地做出了承诺。
「我对于任何一位兄弟的同情,恐怕都战胜不了我对于牧狼神的感激。」
「听起来不错。」
拉多隆的眉头飞快的皱了起来。
「但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你的兄弟:战帅终究只是一个外人。」
「我知道。」
报丧者点了点头。
「但我也不会忘记:他救过我的命。」
「没有他的话,我是不会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