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更是用力抿着唇。
好家伙,你是一点儿亏不吃啊。
虎彻微微皱起眉,对方逞一时口舌之快,倒并没有让他产生情绪波动。
但问题是,对方说是来找人的!
他们确实在异侧里发现了可疑人物的踪迹,目前也正在全力追查。
相原是不是知道点什幺?
虎彻很想问。
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问。
毕竟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行啦,看起来人已经走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幺意思,大家撤吧。
相原招呼着众人,扭头道:「虞叔,等你忙完了,过几天我去看你啊。
虞署长很满意这小子调停了冲突,颔首道:「行,到时候我让你阿姨做一桌好菜,你带着小思来。对了,这件事你确实需要留意一下,刚才这个异侧里的确有人提前闯了进来,嫌疑人目前在逃。」
相原陷入了沉默。
叔啊,你是真的心大啊。
那特幺可是你女儿啊。
「行,我知道了。」
相原叹气道:「我帮您留意。」
小龙女已经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大概也知道对方往哪个方向走了,这就够了。
虞署长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我们也继续了。」
虎彻眼神渐冷,没有再继续耽搁时间,转身穿过了无形的时空屏障。
众人跟随他一起返回。
一步之遥,仿佛跨越了数十年的时光,废弃的工业区变得破旧斑驳,被遗弃多年的机械也都生锈腐化,巨大的深坑仿佛被陨石砸出来的空洞,冒出滚滚浓烟。
熔岩在深坑里流淌,隐约可见一只惨白的骨爪在岩浆里消融,气味焦糊。
「天理遗蜕。」
虎彻微微眯起眼睛。
以他的阅历当然能看出这个深坑里埋葬着一位天理的尸骨,在漫长的时光中早已死透,但躯体却保持着活性。
但现在,这具尸骸被人彻底杀死了。
「挖吧,保存好地层的样本。」
他下令道:「一天时间内,我需要知道这具尸骸的血脉源系,以及他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包括异侧里一切有价值的线索,全部收集起来,封存上交。」
调查员们颔首道:「明白!」
黑色商务车行驶在公路上,云袖气愤地开着车,双手握着方向盘,冷哼一声。
「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
她气呼呼道:「罪孽嫌疑,我呸!」
李清辞叹息道:「这都是大势力之间的斗争啊,孽区名义上是为了保护一座城市不受原始灾难的侵害。但实际上,这是中央真枢院用来扩张自己的手段而已。只有这种方法,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吃掉当地的势力,从而抑制地方势力的扩张。
异侧的开荒权,就是长生种最重要的资源。只要对异侧形成垄断,中央真枢院就能永远强大。深蓝联合这种地方势力,就永远也擡不起头来,最后任人宰割。」
商彦撇嘴道:「那有什幺办法?只能祈祷,我们能找到往生会存在的证据了。」
「难啊。」
简默擡起头:「小原,你是不是找到什幺线索了?需要我们配合幺?」
「没事,继续追。」
相原戴上了摩托头盔,套上一件紧身的骑手服,用力拉上了衣服拉链,低头把皮靴的鞋带系好:「待会儿我会脱离队伍,你们继续巡逻。一旦察觉到战斗波动,就立刻靠拢。如果发现什幺可疑人物,马上呼叫高层支援,把他拿下。」
虞夏的处境不妙,追击她的人里很可能藏着往生会的杀手,必须谨慎处理。
众人不知道他想要做什幺,但考虑到他的可靠程度,也都默认了他的想法。
毕竟今天的冲突,还是靠他的面子才调停的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商彦扶着太阳穴,利用大范围的精神波动:「我察觉到相依的灵质波动了,就在云海路地铁站!」
李清辞拿出望远镜,果真在镜头里看到了一支摩托车队加速行驶,毫无顾忌地冲入了地铁站里,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那就是相依。」
简默也用望远镜眺望,皱眉说道:「相依带队在追击一个人,但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轮廓,她的移动速度很快。」
云袖一脚油门踩下去。
「没事,剩下的交给我吧。」
相原打开车顶的天窗飞了出去,悬浮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轰然加速。
气爆声骤然炸裂。
相原加速超越了商务车,如同草原上捕猎的雄鹰一样钻进地铁站的入口,刚刚被吓到的路人还没反应过来,再次被一股狂风掀翻,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宽阔的甬道里散落着摩托车,显然相依和她的小队已经弃车了,在这种复杂曲折的地形里,交通工具已经不再适用。
「能不能呼叫支援,封锁地铁站的其他出口?对方的速度很快,感觉像是具备某种时间系的能力!」陆之敬拔足狂奔,对着领口的微型麦克风大喊道。
「如果不行,我可以尝试用精神干扰,但前提是你们能把她拦下!」
作为队伍里位阶最低的,他的体魄也相对较差,因此跑在了最后面。
相原锁定了他的背影。
默默握紧了拳头。
正当陆之敬在想办法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背后传来的猎猎风声,毛骨悚然。
砰!
相原一拳轰出,宛若铁炮开火。
倒霉的陆之敬被一拳轰飞出去,像是破布袋在光滑的地板上摔了好几个跟斗,最后一头扎进了垃圾桶里,没了动静。
「小陆?」
叶青一个拐弯冲下楼梯,忽然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闷响声,吃了一惊。
灼热的火焰在他的手里凝聚,但考虑到这里有太多普通人,他强行克制了。
但犹豫,就会败北。
相原狂奔疾步越过闸机,汇聚着全力的一拳轰了出去,正中他的面门!
砰的一声。
叶青双手交叠护在身前,倒飞出去撞在安检的机器上,有点发懵。
这是相原的全力一拳,没有藉助蜃龙之力,因此并无那种一击秒杀的威力,但仅仅是把对方打飞,还是很轻松的。
相原本来也不是来跟这伙人打架的,因此也没有必要一上来就火力全开。
围观群众的惊呼里,相原翻身一跃沿着电梯的扶手滑了下去,感知如水般蔓延开来,洞悉了站台里的具体情况。
群众已经被汹涌的气给驱散。
凌厉短发的少女步步紧逼,纵然前几日有过一次败北,但她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反而变得更加沉淀浑厚,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