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击者」,这事就不可能隐瞒得了,这下秦州镇武卫要好好丢一次大脸了!
不过,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也不是丢他的脸,至于州镇武卫的面子——嘿,谁让你们识人不明,派了个对黄天心有觊觎的人来昆云,做错了事就得受着。
干靖承思索了一会儿,「虽然此事肯定瞒不住,但暂时先别泄露出去,能拖几天是几天,等州镇武卫的回应再说。」
白原辅问了一句:「那,周涂周前辈那里,要不要通禀一下?」
于靖承想了想,点头道,「他是坐镇郡城的唯一一位二品宗师,这等大事不能不告知他。」
其实就算不告知也没用,因为再过几天,等黄天和聂昆抵达富宁,而带队的牛宽余却未出现,他的死讯也就遮掩不住了。
与其到那时被周涂追问,不如现在将此事告知他。
「你亲自去禀报周神捕,我现在立刻写信给州镇武卫。」于靖承吩咐一声。
「是!」
白原辅走出官衙,来到真化坊,寻到周涂,将客栈中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清。
后者听完,整个人都是木的。
待白原辅离去,他仍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发呆。
直到周妙素一声呼唤将他惊醒,「叔父,你怎幺了?我听下人说,方才白镇抚使过来了一趟?
」
周涂擡起头,轻声道:「他确实来了,还给我带来一个消息。」
「什幺消息?」
「牛宽余死了。」
「啊?牛宽余死了?他竟然死了?!」
周妙素怔在当场,「谁杀的,昆云郡内竟有高手能杀得了他?等等!难道说——」
周涂缓缓道:「他伙同秦州三老,对黄天下手,然后,一起被黄天杀了。」
周妙素杏眸圆瞪,久久说不出话来。
周涂喃喃道:「就在几天之前,我们还在猜测黄天是否破境至四品了,现在不用猜了,他必是突破了才能轻易将牛宽余等人杀死。」
说完,他轻轻呼出口气,感叹道:「冢中枯骨,果然冢中枯骨啊——」
周妙素明白叔父在感叹什幺,前几天,他们交谈时,周涂说牛宽余是家中枯骨,「得罪了黄天,没几日活头了」。
如今果然一语成谶!
说几日,真就是几日!
你好歹多活个十天半月啊!
周妙素心情复杂地坐在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啜饮,好似这样能压住内心的震动。
忽忽~
微风轻轻吹拂,将地上的落叶吹得打着旋飘起,竹影摇曳,花香盈鼻,高树簌簌作响。
许久,周妙素幽幽开口,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黄天,有无上天人之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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