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宝听说林霜要走,从何书墨怀里抬起半张俏脸,道:“小九!”
林霜脚步一顿,侧眸道:“嗯?”
“别告诉寒酥。”
“……”
林霜看着蝉宝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隐晦地提醒道:“嫡庶长幼,尊卑有序。傻事可以做,但不能什么傻事都做。我走了。你们不用送我。”
玉蝉很明显听懂了林霜的话,本来高高兴兴的情绪,稍显低落。
何书墨略微琢磨了一下霜姐的意思,她大抵是在说,嫡长子的事情。
楚国人对嫡庶长幼看得比较重。
“嫡长子”就是指一个家庭,正妻所生的第一个男孩。代表“正统”和“继承权”。
如果有人在正妻前面生孩子,就会占用“长子”的名分,让正妻的孩子只能是“嫡子”而非“嫡长子”。“长”“嫡”分立,万一被不轨之人利用,便有可能埋下分裂家族的种子。
林霜那一番话,是在委婉地提醒何书墨和玉蝉,亲密可以,但不能弄出人命,嫡长子的名额只能留给小姐。
何书墨默默瞧着林霜消失的地方,心道:霜姐总是在默默关心她的妹妹们,真是个温柔的好姐姐呢。
……
日次早晨,何书墨一摸身边,发现空空荡荡,顿时惊醒!
“蝉蝉?”
“你醒了?”
蝉宝的声音从远离床铺的房间中部传来。
何书墨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他钱买的,略有些不合身材的衣裙的女郎,小步快走了过来。
玉蝉此时的行动已与常人无异。
她给自己扎了个简单的发髻,清爽、漂亮,还有种居家的人妻感。
“我帮你收拾了下屋子。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
“姐姐的身子好全了?”
“好了多半,虽然不及巅峰,但是寻常活动没有大碍。”
“这就好。”
何书墨说这话时并不高兴。
蝉宝的身子好了,虽然是一件好事,可这也代表,蝉宝会离他而去。这几天照顾蝉宝,的确麻烦和多有不便,但正是在这种不便的考验下,他们的感情和信任,才能有长足的进步。
玉蝉似乎察觉到了何书墨的情绪,边伺候他起床,边道:“你若想见我,用那木头敲一敲便是了。”
“姐姐不会嫌我麻烦吗?”
玉蝉轻轻摇头,认真道:“别人离我太近,我会嫌他们麻烦。但你离我太近,我会觉得,还不够。”
何书墨被蝉宝撩到了。
当即搂着蝉宝的小腰,反身把她按在床上。
“姐姐惹火上身,这就怪不了我了。”
蝉宝被何书墨抱着腰身,小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胸口。
面对情郎的山呼海啸般的攻势和压制,她除了配合,只能闭上眼睛,慢慢享受。
……
何书墨今天上值,没有吃青桔,而是又祸害一遍谢夫人院里的草。
谢晚棠收到哥哥亲手摘的,足足高兴了一路,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不等两人走到司正小院,平江阁,还有李家的消息,几乎同时传了过来。
一个吏员道:“何司正,林院长传你过去。”
另一个吏员道:“司正,尝煜酒楼的掌柜,说您在他那边订了桌酒席。”
何书墨与棠宝对视一眼,道:“大抵是有消息了,我去林院长那边。”
棠宝默契地说:“那我去李姐姐那边。”
“好。快去快回。”
“嗯。”
不多时,何书墨赶到林霜的院长小楼。
二人很是熟悉,因此没多废话。
林霜面色尤其严肃,开门见山地递给何书墨一个字条。
“看看。”
何书墨瞧着霜姐的脸色,心知不妙。
他低头看了一眼,瞬间震惊到了。
字条上只有三个人名,都是虚玄老人的“老朋友”,其中两个是不算有名的京城江湖人,最后一个则堪称大名鼎鼎——前鉴查院院长,陶止鹤。
“霜姐,这……”
林霜面露严肃,道:“陶院长喜鸟兽,其豢养的飞禽中,不乏身含特定毒物的种类。而虚玄老人的玄毒道脉,对其中部分鸟兽有所记载。两人时常商讨鸟兽类,一来二去之下,陶院长便与虚玄老人相熟。”
何书墨听到陶止鹤的名讳,同样笑不出来。
抛开陶止鹤在官场上的人脉不谈,他自己本身便是一位老牌三品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