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个范马旗,是张权故意给方平设下的陷阱……”
何书墨道:“差不多。”
谢晚棠面露纠结:“那我们就这样放过范马旗吗?”
“谁说要放过他的?”
何书墨笑着看向身旁的女孩,“咱们就不能全杀了吗?”
“全杀了?”
谢晚棠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美眸睁大,微微震惊。
何书墨解释道:“范马旗一定得死。北山帮的周涛,干的是袭击商队,打家劫舍的买卖,虽然从江湖人的角度上说,他可能讲义气之类的,但是咱们是官,他是贼,只要此人手上沾了人命,他就死得不冤。当然,方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谢家女郎完全被何书墨说服了,她习惯性地说:“好,我听表兄的。”
何书墨继续道:“唯一有点麻烦的,是玉麟帮的常陵,咱们御廷司里有玉麟帮的人,刘富的消息恐怕无法做到公正,大概需要我们自己去查,摸清了底细,才方便告诉方平,是打,是杀。”
……
镇国公府,客院。
李云依刚刚送走谢晚棠,应付了一会儿国公府的女眷之后,便立刻回到院中的房间内。
她挥退了身边的丫鬟,重新取出被她压在梳妆台下的,关于何书墨的“简历”。
作为李家二房的嫡长女,李云依这些年谈过不少大生意,对于察言观色很有心得。
谢晚棠对何书墨的关心和在乎不像是假的。
而何书墨的简历,其实并不足以撑起谢家贵女对他的青睐。
这要么说明,谢晚棠眼光有问题,要么说明,何书墨藏得很深,有许多事情,是谢家贵女知道,但外界不知道的。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谢晚棠对于何书墨的在意。
再度翻看何书墨的“简历”,李云依使用更苛刻的目光,很快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比如,根据厉悠然的说法,兵甲失窃案是何书墨通过他,告诉贵妃娘娘的。但这案子真发生时,朝堂中魏党的火力,却全部集中在娘娘和张家身上,何书墨作为大功臣,实在有些“隐身”了。
再比如,何书墨清洗御廷司时。他明明革职了一多半人,这种伤筋动骨,几乎把御廷司弄瘫痪的事情,检察院院长林霜居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林霜好像事先便吃了定心丸似的,不慌不忙的。
李云依端坐在梳妆台前,美眸紧紧盯着手上的“简历”。
“何书墨果然不像他表面表现得那么简单,这一桩桩案子背后,到底还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晚棠明明是地位尊贵的贵女,什么青年俊才没见过,却非要乔装打扮,跟在一个远房哥哥身边。”
“她怕是知道很多内幕消息,对何书墨一清二楚,才会如此在意他吧?”
由于这简历的信息实在有限,再看也看不出别的东西。
李云依重新收好这份简历。
她迈开长腿,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美景,心情十分不错。
谢晚棠的兴师问罪,确实令她感到不快。但也正托了晚棠妹妹的福,让她快速意识到何书墨的不简单。
寻常五姓士族的才俊,无不是把自己往大了吹,一份功劳,恨不得吹出三份的能力。
但何书墨却完全不同。他善于藏拙,有三分实力,只把一分展露在外。
他的行为虽然看似嚣张跋扈,但如果事后分析,从结果往前推。何书墨的“跋扈行为”往往都能贴合其预定目的。与其说是年轻冲动,不如说是一种刻意的表演。和谢晚棠那种真的冲动过来兴师问罪,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