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墨转头看向她。
谢晚棠有些担忧地说:“表兄,参与赌博,毕竟不是死罪。张权真会因为不想让张不凡坐牢,就放弃针对我吗?”
何书墨解释道:“假设张不凡所借的银两,数目不大,那么确实不会蹲几年牢。这种情况下,张权的确有可能放弃不管。但如果数目巨大,有上千两,那么就是十年起步的牢狱了。”
谢晚棠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何书墨继续说:“其实,张不凡坐几年牢,还真不是咱们今晚最重要的成果。”
“那我们最重要的成果,是什么?”
“是向张权展示能力。”何书墨看着她笑,语气温柔:“还记得一个小石头,和无数小石头的比喻吗?京城的乞丐太多,你一个人永远管不完的。”
“嗯。”
“咱们把这个例子,换到张家头上。张权和你一样,你要管全城的乞丐,他要管张家一大家子。你要知道,他可不止张不凡一个亲人。如果人人都出事,他受得了吗?”
听到此处,谢家贵女的眸子越来越亮,哪怕是与天上最亮的星星相比,也不遑多让。
“表兄,我明白了。展示能力,威慑张家,逼他放弃小石头,与我们各退一步。”
“对!”
何书墨刚抬起手,想摸摸某人的脑袋。
但一想到她是谢晚棠,矜持的谢家贵女,而不是可以抱抱的寒酥。他和谢家贵女还没熟悉到那种份上之后,便不留痕迹地放下手掌。
谢晚棠其实看到了何书墨的动作。
她在看到何书墨自己放下手后,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身为贵女,谢晚棠当然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摸头的女子。
在亲密接触上,谢晚棠或者说任何贵女都极其保守。
她们只能接受两种异性的亲近,一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比如哥哥谢晚松,另一种就是她们的夫君,或者未来的夫君。
至于谢晚棠夫君的人选,大概率和她的哥哥姐姐们一样,是家里来定。谢晚松总是说她还小,让她专心练剑,不要想夫君、成亲这种极为无聊的事情。
“来了来了!”
何书墨趴在窗户纸上,兴奋道:“张不凡终于开始借钱了!等他多借一点,咱们就去找张权!争取今晚就帮你出气,明天让他把小石头送回来!”
谢晚棠站在何书墨身旁,看着他的侧脸,心里莫名地安心。
何书墨给她的感觉,真的相当可靠,就像她的亲哥哥谢晚松那样。成熟稳重,有求必应,而且还会照顾她的情绪,像她手里的剑一般,不问对错,永远站在她的身边,当她最可靠的后盾。
谢家贵女清如山泉的眼神中,掺入了些许九江春风的温柔。
她轻轻点头。
“嗯。”
……
张府门前,何书墨数了数手上的欠条。
莫约两千两银子。
如果把这些欠条捅出去,足够张家小子和张家喝一壶了。
张不凡此时正在赌坊酣战,而何书墨为了不耽误张侍郎睡个好觉,选择在午夜之前,带谢晚棠来张家结果此事。
“待会咱们进去张家,你什么都别说,表面保持冷酷,懂吗?”
“嗯。”谢晚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