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文点头:“她会,只会跳交际舞,我爸教的。”
此时,他脑海里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天,杨大川下班回来,说外面下雪了,那是那年的第一场雪。
杨大川放下公文包,把母亲从厨房里拽出来,往收音机里插进磁带,两个人当著杨锦文的面,跳了一首交际舞。
他似乎看见了杨大川搂著自己的母亲,在舞池里旋转。
温墨也觉察到杨大川有些上头,便对杨锦文道:“你爸酒喝的多,你一会儿把他带回去,我们先走。”
“好的。”杨锦文点头。
温玲还想留下来,但被温墨一瞪,便乖乖地起身。“明天见。”
杨锦文望了望她:“明天见。”
温墨一家人离开,舞厅里只剩下他俩父子。
杨大川没注意到这边,他一直跳,就像一个孤独的幽灵,他跳了许久,这才精疲力尽的、跌跌撞撞走向杨锦文,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
“儿子,爸没给你丟脸吧?”
“没有。”
“誒,好久没那么尽兴了。”
“没舞伴,也能尽兴?”
杨大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不懂。”
“爸,上次我和温玲去张阿姨家里了。”
“去就去唄。”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杨大川笑了笑:“我的想法很简单,存够钱、给钢铁厂拉投资,我在深市认识了一个港商,看能不能从他那里骗……拉点投资。
不过啊,咱们安南钢铁厂还是正厂长说了算,还是那一套老思想、旧作风,不改革、引进新技术,再多的投资,也是打水漂。”
“我问的是你的个人生活。”
“哦。”杨大川吸了一口气,反问道:“你觉得张阿姨这个人怎么样?”
“城府很深,手段恐怕……她能坐上那个位置,肯定是不简单的。”
杨大川蹙著眉,点了一根烟。
“爸,你要考虑好,人家可是赖上你了。”
杨大川沉吟道:“你知道,我下午和你老丈人聊了许久。”
“聊了什么?”
“他说,我如果和张春霞对著干,就儘快把你调到省城去,要是我要是和张春霞……你明白吧?是祸是福,说不清楚。”
“你们別管我,谁也动不了我,哪怕是当个普通刑警也没事儿。
你要考虑你自己的事儿,我从小就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不考虑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