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波赶紧吩咐下车,把车留在公路,要是开上去,太扎眼。
距离看著近,但其实很远,他们一行人上去后,看见农民正在地里收割麦子。
五月正是麦子成熟的季节,地里头的麦田金黄金黄的。
种过地的人都知道,特別是丘陵地带的庄稼地,都是用镰刀割掉麦子头,装进背篓、或者是装进缝补的大口袋里,一背一背的背回家。
庄稼人的脊背,都是这样常年劳作给压弯了的。
围著一丈高的斜坡,何金波带了一组人,郑康带了一组人,从两头包抄上去,且枪都掏出来了。
不要小看淳朴的农村人,就算没有猎枪,但锄头、钉耙、菜刀这些,隨手都是能拿到的。
杨锦文跟在何金波身后,手里握了握枪,但是击锤没打开。
何金波紧张的不行,当上副支队长,他有一段时间没抓人了,想学当年刘备那样,感嘆一番,但那文縐縐的古文,一个字都想不起来,都是看老三国演义,才有点印象。
杨锦文一看他那样,就知道自己得身先士卒,从侧面的斜坡摸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上面的屋子是锁著门的,屋里根本没人。
想也知道,鄢军和冯阳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这会儿天还没黑,人没閒著,肯定在地里割麦子。
杨锦文和郑康一碰头,就道:“师父,你们先在这儿蹲守,我们几个人去四周问问。”
郑康刚要答应,徐国良赶紧跑来,道:“老郑,人回来了,就在屋后面,我看见了。”
一听这话,厂坝里的老帮菜们一下子紧张起来。
这有点打乱他们的节奏,都是老江湖了,二话不说,各自奔到屋檐下,躲成一排,由郑康站在前方探头探脑,隨时发布抓捕的命令。
杨锦文就站在郑康身后,就听见屋后传来牛的叫声。
“哞,哞……”
接著,是两个人的对话声。
“妈,说了不让你背,这点活儿就让我和我爸来。”
“妈没事儿,再说,麦子又不重。阳儿,你到底咋了?”
“我没咋啊,怎么了,妈?”
“你在城里待的好好的,突然跑回来,你肯定有事儿,你瞒的过你爸,你瞒过我。”
“妈,真的没事儿。”
“这几天,你去镇子上,又是给我们买肉、给你爸买膏药,还给家里买了两头猪崽,家里的粮食里也帮我们拿去镇上卖了,我琢磨,你是不是要走啊?”
“妈,我不走。”
“你別学你哥,他失踪好几年了,到现在我们都不晓得他在哪儿。”
“我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