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生机的权杖,带领族人在贫瘠的沙漠中生存下来,这大概是【生之执政】的权柄。
而让娜布·玛丽卡塔做出预言,甚至预言到【奇蹟】身上,这大概是【时之执政】的手笔。
四个天之执政,居然出现了三个人的手笔。
“我何德何能啊。”新生的神明扯了扯嘴角,然后,目光就看向了老祭司,“如果我不杀你,你是不是准备自杀?”
老祭司摇摇头:“不,伟大如您,我已经尝试过无数次的自杀了,千百年的暗黑几乎將我压死-—-但,娜布·玛丽卡塔的赐福,或者说,诅咒却一次次的让我活过来,我没有自杀的权力。”
“呵,娜布·玛丽卡塔都陨落了,你觉得加在你身上的赐福,真的是给的吗?”新生的神明笑一声。
老祭司面不改色:“千百年来,我也在探寻其中的秘密,数百年前,我与【茶訶古国】的贤人交流过,拥有让人不死的权能,大概是更为伟大的存在”
“所以,你被们算计,沦为棋子,忍受千年的孤独,却见不到最后的黎明,你真的甘心吗?”新生的神明问道。
老祭司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迷茫,但最后还是低下头:“或许有一点不甘心吧,高高在上的神明隨意的安排人的命运,却將一切丟给人来背负·好不公平啊。”
说著,他更僂了一些,摇摇头:“可我太累了,我已无力去想更多,我只想完成我的使命,为预言画上最后一个句號。”
“你如此的不甘心,却还是想要完成这个预言吗?”新生的神明质疑。
老人低著头:“前一百年,我为了预言而坚持,后五百年,我为了坚持而坚持,再五百年,我为了解脱而坚持,而现在,我为了过去的我而坚持。”
“伟大如您,我的一生过於漫长了,漫长到难以寻找一个关键的意义,但我想,我的坚持,就是我的意义,伟大的神明啊,我不能在这最后一刻,否认我过去千百年的坚持,
即便——-我知道这大概是更伟大存在的一场——-算计。”
他低看头缓缓抬起,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这或许,就是我作为【人】的局限性吧。”
他张开双手,第一次从地上站了起来:“【爱人】的您,理应展现您的【爱】,请赐予我最后的解脱吧。”
新生的神明没有动手。
作为【爱人】的神明,他却应该赐予对方解脱,但被算计的愤怒让他不愿意这么简单放过对方。
想让他死,又不想让他死的太简单。
想折磨他,却又因为【爱人】而不愿折磨他。
这何尝不是【神的局限性】呢。
气氛沉默,只有天光轰鸣。
直到一缕银蓝色从虚空中绽放出来。
一道光影从遥远的稻妻投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