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亲密接触

申鹤在一边看着,眼眸微微失神。

虽然师弟丢三落四的,但他真的会做菜下面欸。

拿出几个碗,盛面。

“师姐,来吃。”

王缺开心的招呼申鹤。

申鹤自然不会客气,她向来直接,接过碗筷。

在红绳的隐光流转下,申鹤垂眸凝视着瓷碗中升腾的热气。

“吃吧,吃吧,还有菜,尝尝你师弟我的手艺。”

王缺笑呵呵的伸出筷子,直接开饭。

申鹤霜色睫毛轻颤,执筷夹起一片青翠菜叶,贝齿咬下时菜汁浸润了唇色。

冷月般的眉梢微微舒展。

“咸淡.恰好。”

她指尖摩挲着碗沿冰凉的釉面,声线仍如雪雾般清冽。

目光掠过其他的菜肴,却在凝望兽肉薄荷卷时不自觉多停留了一息。

这是师弟专门给她做的菜。

是她选的!

伸出筷子,夹起一枚兽肉卷。

微微蹙眉,想了想,准备去掉兽肉。

就听见边上王缺说:“兽肉经过简单的处理,去了部分油脂,师姐可以试一试的。”

上次在奥藏山,申鹤吃这个薄荷兽肉卷,就是去了兽肉的。

王缺记得,所以这次才换了做法。

申鹤眸光微闪,点点头,将兽肉薄荷卷送入口中。

当薄荷的凛冽与兽脂的醇厚在舌尖交融,申鹤不禁亮了眼眸。

垂落肩头的发丝无风自动,周身红绳微松,清冷的脸庞也浮现一丝笑意。

“很好吃。”

她看着王缺,夸奖道。

王缺:“哈哈哈哈,那师姐多吃点,还有面条,快吃,别糊了。”

被申鹤夸奖,好像比赚钱还开心。

“嗯。”申鹤点头。

素手捧起面碗,蒸腾水汽在她眸中氤氲出朦胧星点。

面条入口,吸溜声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一抬头,就看见了王缺带着笑意的眼眸。

说实话,看着申鹤做出一些‘凡’的举动,真的会有让人心动的反差感。

瞥了王缺一眼,申鹤没有说话,细细咀嚼,声极轻却规律。

仿佛在品味什么稀世之宝。

然后又学着王缺的样子,一口菜,一口面。

直到最后一根面条滑入喉间,她才以指尖拂去唇角几乎不可见的油星,冰绡广袖下的手腕一动,将空碗放下。

“我来,洗碗。”

申鹤凝视着柜台上的残羹剩饭,忽而开口道。

正准备收拾的王缺一愣:“什么?”

申鹤伸手将垂落的鬓发别至耳后——这个凡人女子常有的动作看得王缺一呆。

“我说,我来洗碗吧。”

王缺这才反应过来:“不用不用,那有让客人洗碗的。”

申鹤目光微凝,看着他:“师弟做饭,我洗碗。”

这话有些暧昧。

“这…那行吧。”

王缺退让了。

也没好意思和申鹤说,他洗碗很快,伸手一点,炼金术对物质的操控就可以解决一切。

申鹤满意的起身,伸手收拾碗筷。

“那我去给你打水。”王缺也起身道。

申鹤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要打水?”

王缺:“嗯?你不是要洗碗吗?”

申鹤眼眸中露出一丝迷茫,旋即开口道:“洗碗…要用水?”

她伸手一点,一张冰符浮现,符箓闪烁,一道光辉掠过。

原本满是污渍的碗筷顿时清洁一新。

就连柜台都干净了三分。

“我洗好了。”

王缺:……

好好好,你这么洗碗是吧。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所以王缺没忍住,露出一个笑。

他还想着申鹤温婉的洗碗形象呢。

结果,是高新技术洗碗啊。

无奈摇头,准备将东西收拾放好。

等将东西都弄好后,

王缺看了看天色,已经深夜了,外面只有千岩军的巡逻声。

“师姐,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这次申鹤却没有像往常点头,她蹙眉,露出一丝不悦:“不行。”

王缺一愣:“怎么了?”

申鹤看着他:“师弟,应当言而有信。”

王缺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申鹤看着他,认真点头:“对,师弟之前说过,要学打坐的。”

“哦哦,对,学打坐。”

王缺反应过来。

“那就…我房里学?”

“好。”

王缺房中。

烛火在青铜灯盏里摇曳,将两道交叠的影子投在素白墙面上。

申鹤垂眸看着王缺,霜色长发如月光倾泻在肩头:“气沉丹田,灵台放空。”

在她面前,王缺盘坐于蒲团。

听见申鹤的话。

王缺有些笨拙地曲起腿,木制地板上出现一道痕迹,木板没他的膝盖硬。

学着申鹤说的样子,想要气沉丹田,放空心神。

但根本放不空啊。

忽然肩头落下沁凉触感。

转头一看,申鹤已经站在他身后,柔弱的指尖正点在他微颤的肩胛:

“此处要如孤云垂野。”

冰雾自她指腹渗入肌理,强行矫正着错位的筋骨。

“嘶,冰冰冰。”

王缺倒吸凉气,后背撞进带着清心香气的怀抱。

申鹤左手环过他腰侧,掌心贴住丹田:“呼吸随我。”

她吐息间的气流拂过后颈,激得王缺一颤,耳尖泛起绯红。

但还是收敛心神,感受耳畔的呼吸,随着她逐渐调整。

待到呼吸规律起来。

申鹤右手拂过王缺的脊背,素白的手指带着凉意,沿着脊柱寸寸丈量。

“静心,随我指尖感受。”

似乎感觉到王缺的异动,申鹤冷声道,

王缺连忙压下内心的悸动,感受背后带着凉意的触感。

“打坐运气,气沿此行。”

坐在王缺身后的申鹤好似环抱一般,一手按在王缺丹田处,一手在他身后不断游走,指导王缺运气路线。

申鹤全然不觉这般接触逾矩,

直到触到第七节脊椎时,王缺突然绷紧腰背。

她疑惑地加重力道:“此关窍需彻底贯通。“

这里是颈椎的最下边的一个跟胸椎交界处。

“等等师姐!那里是…”

王缺尾音变调,慌乱中抓住申鹤手腕。

肌肤相触处泛起暖意,惊得冰绡广袖震出细碎霜。

两人同时怔住,灯芯爆开的噼啪声里,某种微妙气息在檀香中浮动。

申鹤率先抽回手,红绳在腕间明灭不定。

月光透过窗棂为银发镀上柔光,却照不见她微微蜷起的手指——那里还残留着一丝体温的烙印。

王缺也回过神来,苦笑道:“抱歉师姐,这里是命门,不可轻触。”

王缺扯开衣领,在脖颈后露出一个金色的星芒标志。

申鹤一怔,有些不解。

王缺:“总之,这里算是我的漏洞,若是以师姐的力气,怕是能把我按死。”

“你…”申鹤微微愣神,然后忽然起身,“要领已经教给你了,你自己练吧。”

然后直接转身离开王缺的房间。

很快,传来隔壁的关门声。

次卧。

申鹤合上房门的刹那,指尖无意识抚上被王缺触碰过的手腕。

那里仍残留着肌肤相贴的余温,与红绳的冷硬截然不同。

她背靠门扉时,青丝扫过锁骨竟激起一阵细微战栗——这具本应如寒潭古剑般沉寂的身躯,此刻胸腔里正传来陌生的感觉。

早在吃饭的时候,她便松开了缚魂红绳,想要感受不一样的感觉。

现在,她似乎…成功了。

烛火未燃,月光顺着窗棂流淌在她霜白裙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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