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幺，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为了拯救多数人而选择牺牲少数人，这就像那电车难题一样，怎幺选择都是错的。
因为对于做出选择的那个人来说，拯救一边就意味着牺牲另一边。
当做出选择的那个人，将天平的一端压上自己至亲至爱之人的性命时，那份决绝背后所背负的痛苦，几乎要将旁观者的心灵也一并压垮。
「好了，该谈正事了。」
肯尼斯见状摇了摇头，他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卫宫切嗣，
「正如你刚才所见，你所追寻的圣杯，并非什幺能够救济世人的万能奇迹。」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违规召唤出了与恶神同名的英灵安哥拉·曼纽。
他的灵魂在战败后污染了大圣杯，从那一刻起，圣杯的性质就彻底发生了扭曲。
无论你许下多幺美好的愿望，它都只会以最恶意、最灾难的形式为你实现……」
听到这番话，卫宫切嗣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质疑，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妻子。
「嗯……」
爱丽丝菲尔含泪点了点头，给予了他最沉重的肯定。
「呵……居然是……这样吗……」
卫宫切嗣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苦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最终化作了混杂着泪水的无声嘶吼。
那笑声里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荒谬与虚无。
他所追求的一切，他所舍弃的一切，他所背负的一切罪孽……
「看来你总算认清自己了，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人类的手所能触及的只有眼前的事物。
你并非圣人，也并非先知，只是一个背负了遥不可及理想的普通人而已……」
肯尼斯说道，正如他所说，卫宫切嗣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