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有合适的人选吗?”
……
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地狱岛上空渐弱,螺旋桨卷起的海风裹着咸腥的铁锈味,拍在潘正云的脸上。这座位于大西洋南部孤悬海外的重型犯监狱,一直都被视为距离地狱最近的地方。
当然也是距离世界最远的地方!
高墙顶端的铁丝网泛着冷光,岗哨上的探照灯来回扫过,把每一寸土地都照得透亮。狱警领着潘正云穿过三道厚重的铁门,每扇门开启时都发出“吱呀”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在抗拒外来者的闯入,走廊里的灯光昏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单独会客室比想象中更小,墙面是刷成灰色的水泥,只有一张金属桌和两把椅子,桌角还留着几道深深的划痕。潘正云刚坐下没多久,铁门就被再次推开,一个穿着囚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马尔德,头发白却梳得整齐,脸上刻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最显眼的是左眉骨下那道,从眼角延伸到颧骨,像是被刀划过的印记。
他走到椅子前坐下,双手自然地放在桌上,然后打量着对方,这个人不是律师,他会是什么人呢?。
“先生,你是?”
“我是来帮助你的人!”
潘正云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埃赛俄比亚比尔,放在桌子中间,推到马尔德面前。
“看看这个。”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马尔德的目光落在纸币上,没有立刻伸手,只是微微俯身,先是用眼角扫过纸币正面的长图案,又眯起眼睛盯着总统头像。几秒钟后,他才伸出右手,指尖轻轻捏住纸币的一角,像在掂量什么珍贵的物品。
他把纸币翻过来,指腹在背面的纹上轻轻摩挲,又对着头顶的灯光晃了晃,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假的。”
“怎么看出来的?”
潘正云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马尔德把纸币放在桌上,用指尖点了点纸币上的水印:
“你看这狮子水印,边缘太光滑了,真钞的水印边缘会有细微的纤维纹路,那是纸浆成型时自然形成的,仿不出来。不过,使用的油墨,却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