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应他的,是更长时间的沉默。科研人员们纷纷低下头,有人用手揉了揉眉心,试图掩饰眼底的无奈;有人咬着下唇,牙齿几乎要嵌进唇肉里;还有人轻轻摇着头,动作细微,却透着满满的无力。过了好一会儿,一位负责工艺研发的研究员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眶有些发红,眼神里满是苦涩,声音沙哑地说:“根本就不可能。”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压抑情绪:
“姑且不说它的架构有多复杂,单是0.8微米的制造工艺,咱们就迈不过去这个坎。现在咱们手里的光刻机,最先进的还是从国外引进的二手设备,精度落后西方至少两代。”
说到这里,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脸上露出一丝懊恼。
“他们能用光刻机在硅片上刻出0.8微米的线路,咱们连 。”
“还有晶体管的集成度。”
另一位研究员补充道,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黯淡下来,说道:
“ 、连线的布局,都需要极高的设计精度和制造控制。咱们现在连百万级晶体管的设计软件都没有,更别说把它们完美地‘种’在硅片上了。”
话语落下,实验室里再次陷入沉默。窗外的寒风掠过,吹动了窗帘,却吹不散弥漫在房间里的沉重。
科研人员们看着那块来自sea的处理器,有人眼神里还残留着震惊,有人脸上写满不甘,更多的人则是对着现实的清醒认知——他们曾以为自己在奋力追赶,可此刻才发现,与世界先进水平之间的鸿沟,比想象中还要深邃。
那块小小的芯片,像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了国内微电子产业的短板,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沉默中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这天,这块小小的芯片,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等到下班之后,穿着一件带有补丁的蓝色衣的高阳明,就骑着自行车往家赶着,他原本的房子,前几年下放时,被分给了其同志,所以,现在一家五口人只能挤在单位宿舍里,虽然只有一间房子,但是好在距离单位很近。
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宿舍,和所有的单人宿舍一样,这里同样也是拥挤的,挤满了这几年刚刚恢复政策回城的同志,走廊里到处都是煤球炉和油烟味,在狭窄拥挤的走廊里走了一会,到了家门口,就看到妻子正在炒菜。
“回来了。”
妻子一见着高阳明,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