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碗粥,看了许久许久。最终,缓缓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味道依旧,只是吞咽时喉间梗得厉害。
她知道,夏林用最激烈的方式,逼她看清了现实,也逼这朝堂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家与国终究不能混为一谈,温情永远不是解决国事的法子,即便是有菩萨心肠,却也要有那霹雳手段。
可下一步,该如何走呢?
她放下勺子,目光重新落回那封罪己诏上,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冰冷。
刮骨疗毒,自然是痛彻心扉。只是这毒,必须得刮了,就如长孙无忌说的那样,再不刮,可等真的爆发起来时,恐怕就不是小问题了。
殿外夜风渐起,吹动着檐下的宫灯,明明灭灭。
而在长安城的另一个角落,豆芽子倚在窗边,听着手下汇报着各家暗地里的动向,嘴角带着一抹嘲弄。
「狗咬狗,一嘴毛。」她轻声自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些小小的家族,也该到他们慷慨赴死的时候了。」
她目光转向昆明池的方向,沉默了许久。
「夏林啊夏林,你这把火,会不会把你自己也点着了。」
随着罪己诏的发布,伴随着的就是浩浩荡荡的整风运动,当年金陵可是来过这幺一次的,当时因为高士廉的反水和安慕斯的死,这件事轰轰烈烈,现在同样的事情在长安再一次发生。
上一次夏林没有除掉长安本地的贵族世家,只是把北上那些个残余给收拾了一通,如今时隔多年之后,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他们却已是死灰复燃,本以为躲在这大西北便会安然无恙。
但谁曾想,这一把野火居然再次烧到了他们的头上。
不过这些对民间倒是影响不大,反而迅速的冲淡了电影所带来的影响,各项政令的颁布以及罪己诏的终极震撼,直接让这一次的动荡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只是这其中,关于夏林的讨论之声尤其激烈,特别是那天晚上他硬刚北衙禁军,带领百姓退场的姿态,那更是叫人津津乐道。
当然了,有人津津乐道,就有人恨得牙直痒痒。现在各方黑道上都已经出现了关于夏林人头的悬赏,最低最低的金额都有一百万两。只是那些悬赏的榜单没人敢揭,但这件事本身就很有趣。
「大帅,拢共三千六百万两的悬赏。」
「乖乖。」夏林摸了摸脖子:「我的脑袋这幺值钱?去查查看,到底是谁在老子的情报系统里头发老子的悬赏。」
——
今天就一章了,脖子疼,要去躺一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