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它只是沟通,不是达成协议。”夏伦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声音清晰而洪亮,“您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別吗?”
老头愣了片刻,隨后强硬的態度居然软化了不少:“油嘴滑舌——那你能拿出个办法吗?这么耗著可没意义。”
“我確实有办法。”夏伦不缓不慢地引导道,“但需要先徵得船长的同意。”
船长格莉德笑著放下菸斗,隨后按照提前商量好的计划说道:“按照我们的传统来吧——这种重大事项,就用不记名的投票决定。”
“早该投票决定了,省得几个莽夫,为了自己的个人仇恨,控制著所有人送死。”
炮手阴阳怪气道。
“要是早点投票,我们根本不会来干这笔生意。看看现在,我们的旗舰沉了,有才干的人也死了,钱呢,一分没拿著,嘿,就弄了一船的臭烘烘的鯨油,还有一头吃人的怪物,妙极了。”
船长格莉德不笑了,她眯起眼睛看向了炮手,目光冰冷得宛若猎食的豹子。
“我想说的办法,也是投票决定。”夏伦一边说,一边从桌子下拿出了几张泛黄的纸,“为了保证公平,我需要一名唱票员,哪一位愿意唱票?”
牧师眉头一挑,刚想开口,炮手却挡在了他面前,抢先说道:“让我来。”
夏伦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他看向炮手的眼神,仿佛在看逐步落入陷阱的猎物。
“且慢。”老头忽然阻拦道,他仅剩的独眼盯向了夏伦的脸庞,仿佛要从笑容背后剜出对方內心的想法一般,“我建议再来个人监票,这样可以防止有人提前串通。”
“当然没问题。”夏伦一口答应,“那就请您来监票?”
老头狐疑地皱起眉头,隨后点了点头。
海风吹拂,洁白的云朵飘过,光线再次明媚起来。
夏伦从桌子上拿起一叠白纸,像是魔术师展示道具一般,逆著太阳,向人群展示起了纸张。
正午的阳光透过纸背,纸张边缘细微的绒毛在金色的光晕下清晰可见。
“这些纸没有任何標记,如船长所说,这是一次不记名的投票。”他一边说,一边將纸递给老头,“请您检查下,確保没有污渍之类的东西。”
老头接过纸张,一张一张认真地检查起来,几十秒后,他点了点头:“这些纸確实没有標记。但是,我们这里总共用 。”
夏伦將纸从老头手里拿了回来,隨后从里面抽出了三张纸。
“所以,我们需要把纸撕开。”他一边说,一边將几张纸对摺三次,隨后沿著摺痕將纸撕开,“通过投票,我们每个人都能安全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手指微动,他將 ,让纸票对齐。
“如果你缺乏勇气,愿意牺牲自己的朋友,以及危土岛上的陌生人。让那个怪物前往危土岛,那么就请在票上画个勾。”
他语气严肃,目光缓缓扫过人群。
“但是请容我多说几句,即使选了顺从怪物,那么我们也不见得安全,因为怪物每天都要吃人——这个概率並不低,足足有38.1%,也就是將近一半的概率。”
“什么乱七八糟的。”炮手不耐烦地说道,“嘰里咕嚕地说什么呢,你真当自己是学者了?赶紧发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