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心广场的阅兵台中心位置,老国王弗拉基米尔与一旁的二王子马克西姆以欣慰的表情看着半个身子探出BT-7SV坦克顶盖的张山。
狂风拉扯着张山军大衣的立领,肩章上金星有了名为【国家】的份量。
他擡起戴着厚重皮手套的右手,向主席台行了一个军礼。
在民众狂热的「乌拉」欢呼声中,老国王笑了。
半年前的国难,沉重得如同西伯利亚永冻的黑色土层,似乎一切已朝着悲剧的方向前进,不可逆改。
然而自家三子横空出世,以钢铁铸就的胜利荣光。
老国王没什幺不满意的,非要说,那就是他还没有孙子……
上午是凯旋仪式,下午张山马不停蹄地参与了阵亡将士的悼念仪式。
寒风吹拂,张山站在烈士墓前的广场中央,背脊挺得像一杆标枪。
下午的天空阴暗了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一排覆盖着崭新拉西亚国旗的灵柩在广场上静静排列,白得刺眼。
卫兵持枪肃立,皮鞋跟钉在地面上,冻结的空气里只有旌旗猎猎的悲鸣。
他从安娜手中接过文件册,任由军刀鞘的末端磕在地上发出轻响,他手指擦过阵亡官兵姓名冰冷的铅印:谢尔夫*彼得罗夫,19岁;亚历山大*扎尔盖夫,22岁……指腹在粗糙的纸面上停顿片刻,留下汗渍的微痕。最终他用笔尖划破沉默,批准文件签上姓名。
墨迹被劲风吹得未干就洇开,像凝固的血。
当鸣枪礼撕破寂静,三声齐射震落站台顶棚的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