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杆上缠着膏药旗的军曹,用一块烂布绑着自己那因为伤口溃烂而即将掉下来的下巴,脖颈青筋暴突地顶着拉西亚人三楼机枪阵地喷射的火舌,带领士兵冲锋。
人面对危险会本能地畏惧,然而在这群明显嗑药的家伙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理性。
一个被一发马克沁机枪子弹打飞了手臂,这个业已癫狂的家伙就这样挥舞着断臂,任由自己臂膀末端粘着冒热气的断手在风中甩动,继续冲锋,直到他被下一发机枪子弹打飞了天灵盖。
他们含糊不清地喊着板载,无视了倒下的同伴,忽略了硝烟里飘着焦糊的人油味,赤红的双眼里,只有拉西亚人。
在同伴掩护下冲到拉西亚人战壕前方的一个亚马托二等兵突然笑了。他的牙齿咬碎了从关北带来的护身符,在弹片划开他眼角的瞬间,他仿佛望见故乡的烟火祭。随即拉开炸药包的引线,跳入了敌人的战壕中。
「嘭!」
三条横向壕沟内,在一阵惨烈的刺刀肉搏战之后,尽是双方玉石俱焚的爆鸣声。
这不是结束,好些被莫洛托夫鸡尾酒点燃的亚马托人拼着命、踉跄着十步之外的矿业博物馆大门。
这天傍晚,237个嗑药亚马托疯子冲入了博物馆,拼死了481个拉西亚护教军。
如果不是拉西亚第八师的师属迫击炮营及时开火支援,以连绵爆炸封锁了这里以南的数条大街,博物馆就要陷落了。
受命紧急支援这里的第八师第二旅第三团第一营的营长亚历山大*潘菲洛夫少校,他面临一个非常艰难的状况——大楼内子弹还够,机枪剩下两挺MG-34,大楼内只剩下五百来人,其中三百多还是训练较差的护教军。
根据亚马托人的尿性,他们很可能在数小时之后再发动一次板载冲锋。
问题是全城的战线都受到了这些疯子的冲锋攻击,在明天天亮之前,这里不会得到任何人员补充。
情急之下,亚历山大*潘菲洛夫做出了一个绝妙的决定:他命令手下把外面三条战壕挖深了一些,然后让护教军在挖深的战壕里站在凳子上开枪。
「你们把凳子系上绳子,等到敌人发动冲锋,你们就带上凳子撤出战壕。」